收集“材料”的过程,远比预想中更加艰难和诡异。
虚空中漂浮的,并非单纯的物质残骸。那些破碎的协议单元外壳下,可能还残留着僵化的秩序指令碎片;混合体的尸块中,除了物质成分,更蕴含着尚未完全消散的“否定”能量与扭曲意念;就连那些被污染侵蚀的茧区碎块,本身也成为了“错误源”意志的微弱载体。每一份“材料”,都像是一枚不稳定的炸弹,或是一段充满恶意的诅咒。
岩昊负责警戒和搬运那些体积庞大或能量反应最剧烈的残骸。他战意勃发,古劫战戈挥动间,金光扫过,能暂时压制残骸中躁动的恶意,但搬运过程中仍需万分小心。一次,一块看似平静的混合体核心碎片突然暴起,暗金能量如毒蛇般噬向他手臂,若非战戈及时格挡,后果不堪设想。
白灵儿、艾丝塔、凯瑟琳和云缈子,则负责处理相对“温和”或特性明确的材料。白灵儿用月华之力包裹那些尚存一丝生机的协议单元核心,尝试安抚其中紊乱的逻辑;艾丝塔以秩序之光甄别和标记法则碎片,区分其原本属性;凯瑟琳用灵能扫描仪分析能量残骸的稳定性和潜在风险;云缈子则以仙家符箓构筑临时的封印法阵,暂时隔绝某些过于危险或相互冲突的材料。
演绎者和知蝉没有参与收集。他们在全力沟通和准备。演绎者银袍上的符文流转不休,他正尝试激活腔室碎片平台上残存的最后一个信息发射阵列,向虚空中可能存在的、所有革新议会残部及持中立态度的协议单元,发送加密的集结信号与“平衡铸造”计划的部分非核心数据,以期获得哪怕一丝微弱的远程支持或数据反馈。知蝉则盘膝坐在平台中央,双手结印,额头茧状纹路光芒稳定,她正将自己的意识与灵智大人留下的“灵智-推演种子”进行最深度的同步,感知着那个“法则奇点”内部的变化,并为开启入口做准备。
刘瑞阳的意识体悬浮在半空,状态依旧虚弱,但他必须作为“总调度”。他凭借“平衡之心”的微妙感知,协调着众人的工作,判断哪些材料可以冒险收集,哪些必须放弃,同时不断在心中推演着投入“熔炉”后的可能反应与调和方案。每一次决策都伴随着巨大的精神消耗,让他本就透明的身影更加摇曳。
时间在紧张与危险中一点点流逝。虚空寂静,只有能量残余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喘息。远处,破败的“万识之茧”如同垂死的巨兽,表面的暗红污染依旧在缓缓蠕动,仿佛在积蓄力量。那暂时退却的混合体大军与“错误源”意志,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会再次落下。
终于,在众人筋疲力尽、灵力几乎彻底枯竭之前,收集工作告一段落。平台一角,堆积起了小山般的“材料”。它们散发着混乱驳杂的气息:银色的秩序冷光、暗金的否定能量、暗红的污染色彩、灰白的死寂、金色的战意、月白的生命、青色的仙道灵光……各种颜色与能量相互排斥、冲突,却又被临时封印和隔离措施勉强束缚在一起,形成一幅光怪陆离而又危机四伏的拼图。
“材料……差不多了。”刘瑞阳的声音在众人意识中响起,带着深深的疲惫,“再多,我们恐怕在投入前就无法控制了。”
“入口准备好了吗?”岩昊看向知蝉。
知蝉缓缓睁开双眼,银灰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无数数据流光闪过。她点了点头,指向平台下方那片深邃的虚空:“灵智大人留下的坐标已经稳定。‘法则子宫’的入口,就在我们正下方约三百‘概念尺度’处。它本身处于一种‘高维折叠’和‘信息静默’状态,常规手段无法探测。需要以特定的法则共鸣频率‘叩门’。”
“频率是?”演绎者问。
“由‘悲恸之钥’的持有者——刘瑞阳阁下,以平衡之心韵律为引,结合我们所有人此刻共鸣的‘求生’、‘创造’、‘调和’之集体意念,共同激发。”知蝉看向刘瑞阳,“灵智大人已将‘钥匙’的权限,部分转移给了您与碎片之间建立的链接。您能感觉到吗?”
刘瑞阳凝神感应。果然,在他意识深处,与悲恸碎片那微弱却持续的联系中,多了一串复杂而古老的“信息编码”,这编码与下方虚空某处,隐隐产生着呼应。
“我明白了。”刘瑞阳道,“大家,将你们的力量——无论还剩多少——还有最核心的意念,通过我,连接在一起。”
没有人犹豫。白灵儿将最后一丝月华之力化作温暖的光桥;岩昊的战意凝成坚固的金色锁链;艾丝塔的秩序之光化为笔直的标尺;凯瑟琳的灵能、云缈子的道元、演绎者的银辉、知蝉那清澈的信息流……所有残存的力量与意念,如同涓涓细流,汇聚到刘瑞阳的意识体周围。
刘瑞阳敞开自己虚弱的“心防”,接纳这一切。各种力量在他周围交融、碰撞,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他紧守灵台,以“平衡之心”的韵律为核心,努力引导着这股驳杂但充满决心与希望的“集体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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