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索山脉的“鬼见愁”隘口,风雪如刀。
一支由两百匹骡马组成的传统运输队,正艰难地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跋涉。领头的骡马夫,是一个名叫哈桑的当地老头,他赶了一辈子的骡马队,自诩对这片山脉了如指掌。
“老爷,再往前就是风口了,马队过不去的!”哈桑冲着身边一个穿着皮大衣的沙俄官员喊道,“这鬼天气,得等风雪停了再说!”
那个官员是沃伦斯基公爵派来“监工”的代表,名叫彼得罗夫。他此刻正冷得瑟瑟发抖,看着漫天风雪,脸色铁青。
“不行!必须今天把这批军火送到前线要塞!”彼得罗夫吼道,“公爵大人有令,延误者斩!”
哈桑叹了口气,心里骂娘。
这鬼天气,别说骡马,人走着都费劲。但他不敢违抗军官的命令,只能挥起鞭子,驱赶着疲惫的牲口继续前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轰鸣声。
不是雷声,因为天上没有闪电。
那声音越来越近,沉闷而有力,像是大地在咆哮。
“什么声音?”彼得罗夫警惕地拔出了手枪。
哈桑也皱起了眉头,他从未听过这种声音。
只见风雪深处,几个巨大的黑影,正缓缓地、坚定地爬上了山坡。
那是三辆涂着深绿色油漆的重型卡车!
它们的车头装着坚固的防撞栏,巨大的轮胎上缠绕着防滑链,排气管里喷吐着白色的热气。它们像是一头头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在暴风雪中稳步前行,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车队在彼得罗夫面前停了下来。
领头的卡车驾驶室打开,查尔斯跳了下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大衣,身后跟着的是满脸兴奋的施密特和拿着马刀的伊万。
“彼得罗夫先生,这么巧?”查尔斯微笑着打招呼,仿佛他们不是在冰天雪地里,而是在圣彼得堡的咖啡馆。
“查……查尔斯伯爵?”彼得罗夫目瞪口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验收我的‘铁马’啊。”查尔斯指了指身后的卡车,“听说今天的风雪很大,但我这几位‘钢铁朋友’说它们饿了,想出来跑跑。”
彼得罗夫看着那几辆庞大的卡车,又看了看自己身后那支累得直喘粗气的骡马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你这是卡车?”彼得罗夫结结巴巴地问。
“没错,”查尔斯走到一辆卡车旁,拍了拍冰冷的货箱,“这是‘格里彭伯格-1900’型重型运输车。载重五吨,百公里油耗……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简单来说,它能跑三天三夜不带停的。”
他看向彼得罗夫的骡马队:“你们这是要去前线要塞吧?巧了,我们的路线一样。要不,比比看?”
比试,就这样在暴风雪中开始了。
彼得罗夫是被逼上梁山的。
他心里不服气,他不相信这几台铁疙瘩能比得过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骡马。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彼得罗夫的骡马队在陡峭的雪坡上,每走一步都要滑下半步,哈桑和赶马夫们累得满头大汗,还要给牲口喂盐水补充体力。
而查尔斯的卡车,只是加大了油门,“突突突”地咆哮几声,巨大的扭矩通过传动轴传到后轮,轻松地就碾过了积雪,爬上了坡顶。
在一段泥泞的路段,彼得罗夫的一辆骡马车陷进了雪坑里,十几个人推了半天都推不出来,最后只能卸下货物,让骡子拉着空车出来,再一袋一袋地扛过去。
查尔斯的卡车遇到同样的坑时,司机只是切换了一下档位,利用差速锁(虽然简陋但有类似功能的机械结构)保持了动力输出,硬生生地从泥坑里“走”了出来,货物纹丝未动。
彼得罗夫的骡马队,一天下来,满打满算走了不到二十公里,人困马乏,晚上还要搭帐篷、喂草料、防贼。
查尔斯的卡车,司机轮班倒,车不熄火,顶着风雪一口气跑了五十公里!车灯像两把利剑,刺破了高加索的黑夜。
三天后。
前线要塞的城门口,守军们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漫天风雪中,三辆浑身沾满泥浆、却依旧轰鸣着的钢铁巨兽,缓缓驶来。它们的排气管喷着热气,车灯照亮了整片山谷。
而在它们后面几百米处,哈桑的骡马队才刚刚露头。那些骡马瘦骨嶙峋,步履蹒跚,赶马夫们脸上写满了绝望。
查尔斯跳下卡车,拍了拍身上落下的雪花。
伊万少校早已等在那里,他看着那三辆卡车,眼神里充满了狂热。
“查尔斯,你简直是把蒸汽机搬到了轮子上!”伊万激动地说道,“这东西,比骑兵还快!比步兵还能抗!”
查尔斯笑了笑,走到哈桑面前。
老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自己的骡马,老泪纵横。
“老爷,”哈桑抬起头,看着查尔斯,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只剩下敬畏,“您这车……它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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