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烟雨录:卷一
绣楼奇冤(上)
龙王祭之乱平息,江州城百废待兴。镇远侯林震威与赵天联手,以雷霆手段清扫白莲教余孽,稳定局势。朝廷嘉奖旨意随后而至,赵天官声达到顶峰,在江南之地,已是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然而,赵天并未沉醉于功劳簿上。他深知,白莲教虽遭重创,但其根基未绝,圣女潜逃,与宫中的隐秘关联更是如同悬顶之剑。江南世家经过连番动荡,看似臣服,实则暗流涌动。他需要时间消化战果,巩固权力,并继续深挖白莲教的线索。
这一日,赵天正在府衙处理积压公务,忽闻堂外传来悲戚哭喊,鸣冤鼓被敲得震天响。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求您为我女儿伸冤啊!”
赵天升堂,只见堂下跪着一对衣着体面、却哭得撕心裂肺的中年夫妇,乃是江州城里颇有名气的绸缎商人苏文礼及其夫人。
“苏员外,有何冤情,细细道来。”赵天沉声道。
苏文礼老泪纵横,颤抖着指向堂外一具蒙着白布的担架:“大人!我女儿……小女苏秀云……她……她死得不明不白啊!”
又是命案!而且死的又是商户之女!
堂上衙役皆是一凛,近来江州怎么尽出这等事?
“令嫒如何身亡?在何处发现?”赵天追问。
苏夫人抢过话头,泣不成声:“就在她自己的绣楼上!今早丫鬟去送早饭,怎么叫门都不应,推开一看……我女儿她……她竟悬在梁上!已经……已经没气了啊!呜呜呜……”
悬梁自尽?
“既是自尽,又何来冤情?”赵天皱眉。
“大人!小女绝不可能自尽啊!”苏文礼激动道,“她性情开朗,前几日还兴致勃勃地挑选嫁衣料子,与……与城东李家的公子婚事在即,她怎会突然想不开自寻短见?!而且……而且……”
他似有难言之隐,犹豫片刻,才咬牙道:“而且,小女脖颈上的勒痕……似乎……似乎有些不对劲!不像是自缢所致!”
勒痕不对劲?
赵天心中一动,立刻起身:“仵作随本府前往苏府!苏员外,带路!”
一行人来到苏家。苏家虽不及沈、林等世家豪富,也是殷实之家,庭院精巧。苏秀云的绣楼位于后院,雅致清净。
尸体已被放下,平置于床榻。死者苏秀云年方二八,容貌秀美,此刻面色青紫,双目微凸,确系窒息而亡。脖颈处一道深紫色的缢痕,清晰可见。
赵天仔细查验缢痕。寻常自缢者,缢痕多在颈前及两侧耳后斜向上延伸,呈“马蹄形”或“V”字形,且索沟(勒痕)深浅不一,有提空现象(绳索着力处最深,向两侧渐浅)。
然而,苏秀云脖颈上的这道勒痕,却几乎呈水平环绕状,深浅较为均匀,且在其耳后发际线内,发现了一小段极细的、与主勒痕材质不同的暗红色丝线**!
这绝非普通自缢能形成的痕迹!更像是……被人从背后用绳索勒毙后,再伪装成自缢!
“他杀!这是谋杀!”赵天断然道。
苏文礼夫妇闻言,更是哭得几乎晕厥。
“封锁绣楼!仔细搜查,不得遗漏任何蛛丝马迹!”赵天下令。
钱捕头立刻带人勘查现场。绣楼内陈设整齐,并无明显搏斗痕迹。妆台上首饰盒完好,值钱物件俱在,排除了劫杀的可能。
窗户从内闩着,门栓也无破坏痕迹,像是一间密室。
“大人,门窗皆从内紧闭,凶手是如何进来,又是如何离开的?”钱捕头疑惑道。
赵天没有回答,目光在房间内扫视,最后停留在房梁和窗户上方透气用的气窗上。气窗很小,仅容孩童通过,而且位置很高。
“检查房梁和气窗。”赵天道。
衙役搭梯查看。房梁上灰尘有被擦拭过的模糊痕迹,但无法判断是何时所为。气窗的插销有些松动,边缘似乎有极细微的、不同于灰尘的油渍。
“凶手很可能精通缩骨之类的功夫,或者身材极其矮小,通过气窗潜入,作案后原路返回,再从外面用细线之类的东西拨动插销,造成内闩的假象!”赵天推测道。
“那……那会是谁?为何要杀我女儿?”苏文礼悲愤交加。
“苏员外,苏小姐近日可曾与人结怨?或者,有无异常之举?”赵天问道。
苏文礼夫妇努力回想,均摇头表示女儿平日深居简出,待人温和,并未与人结怨。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对方是门当户对的李家公子,并无不妥。
“那李家公子呢?他可曾来过府上?与苏小姐关系如何?”赵天追问。
“李公子李文轩前日倒是来过一次,说是送些新奇玩意给云儿。”苏夫人回忆道,“两人在花厅说了会儿话,云儿回来后也并无异样。”
“传李文轩问话。”赵天下令。
同时,于慧娟对尸体进行了更详细的检验。除了脖颈的勒痕,她还在苏秀云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一些微小的、深蓝色的棉布纤维,以及一点极其细微的、带着腥气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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