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
云音从未见过这种乐器。她所学的音律,无论是家传还是宗门收录,皆是清雅高致之乐,使用的乐器也以丝竹金石为主,讲究的是音色纯净、韵味悠长。这唢呐……看起来就与“清雅”二字毫不沾边。
“柳姨还试着吹了一下呢!”云笑笑手舞足蹈地比划,“声音真的特别大!‘呜哇——’一下,感觉房子都在震!可带劲了!”
房子都在震?云音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得多吵啊……
“笑笑,这……这乐器,恐怕不适合……”云音委婉地想要拒绝。
“适合!怎么不适合!”云笑笑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凑上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六姐,你忘了‘白胡子老爷爷’说的吗?”
又来了。云音心里一紧。妹妹那个“梦中的老爷爷”,已经“指点”过大哥剑法、二姐炼丹、五哥机关了……现在轮到她了?
“老爷爷说,”云笑笑一本正经地开始编,“音律之道,博大精深,岂能固守一隅?琴瑟固然清雅,但若要震慑邪祟、鼓舞士气、传达号令,非‘金声玉振’之器不可。这唢呐,虽然形制简陋,但其声穿云裂石,直指人心,正是‘金声’之属!老爷爷还说,真正的音修,当能驾驭百器,融汇众声,方显大道。”
震慑邪祟?鼓舞士气?传达号令?
这些词,离云音的世界太遥远了。她练琴,只是因为喜欢,因为只有在琴声中,她才能找到平静和自我的表达。她从未想过,自己的音乐能和“战斗”、“号令”联系在一起。
可是……“驾驭百器,融汇众声”……这句话,却又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她平静的心湖,漾开一圈圈涟漪。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琴音虽然能安抚自己,却也如同这琴室一般,是一道自我禁锢的屏障。她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如果真的……能尝试不一样的声音呢?
哪怕不是用来战斗,只是……只是尝试一种新的表达?
云音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支黄铜唢呐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朴实无华,甚至有些笨拙,却散发着一种与她熟悉的丝竹乐器截然不同的、原始而充满生命力的气息。
“我……我不会吹。”云音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试试嘛!柳姨说很简单,只要找准气口和指法,就能响!”云笑笑把唢呐拿起来,塞到云音手里。
唢呐入手微沉,黄铜的质感冰凉。云音有些无措地捧着它,不知该如何是好。
“吹这里,手指按住这几个孔……”云笑笑凭着记忆,复述着柳如絮刚才的简单讲解。
云音迟疑着,将吹嘴凑到唇边。她的姿势很生疏,手指僵硬地按在音孔上。
她试着轻轻吐气。
“噗——”一声漏气般的、微弱难听的声音响起。
云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烫到一样想把唢呐拿开。
“不对不对,六姐,嘴唇要抿住,气息要集中!”云笑笑在旁边加油鼓劲,“再试试!用力吹!”
云音咬了咬下唇。反正……琴室里只有她和笑笑。丢人也只丢在妹妹面前。
她再次鼓起勇气,调整了一下嘴唇的位置,集中气息,用力一吹!
“呜——!!!”
一个极其嘹亮、高亢、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猛地从唢呐的喇叭口迸发出来!
声音之大,远超云音的预料!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连握着唢呐的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浪和振动惊得微微一颤!
这声音……太响了!太直接了!毫无修饰,毫无婉转,就像一道粗粝的光,劈开了琴室惯有的宁静氛围!
云音被这声音和自己制造出的“巨响”吓住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这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或许是因为她吹奏时,下意识地灌注了一丝微弱的、属于音修的本能灵力;或许是因为这唢呐本身的构造,对声音和灵力有着某种奇特的放大与转化作用;又或许,仅仅是这突如其来的、打破常规的巨大声响,引动了空气中灵气的某种共鸣……
云音清晰地感觉到,以她手中的唢呐为中心,一圈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灵力涟漪,随着那一声“呜”的余韵,扩散开来!
桌上的琴谱纸页,被这细微的灵力涟漪拂过,轻轻翻动了一页。
墙角檀香升起的青烟,也随着涟漪的扩散,微微扭曲了形状。
就连她自己,都感到心神随着那一声巨响和随后的灵力涟漪,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震荡感,仿佛某种一直禁锢着她的、无形的东西,被这简单粗暴的声音,敲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云音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唢呐,又抬头看向窗外被惊动的竹林,竹叶正簌簌作响。
刚才……那是……
“哇!六姐好厉害!”云笑笑恰到好处地欢呼起来,拍着小手,“第一次吹就这么响!还有灵气动了呢!老爷爷说得没错,这真是‘金声玉振’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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