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像钢锯撕裂神经,林越最后看到的是货车大灯在暴雨中炸开的惨白 —— 他刚加完第三个通宵的班,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半截冷掉的油条。
剧痛没来得及蔓延,意识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操!还装死?”
冰冷的拳头砸在肋骨上,林越猛地抽搐了一下。不是幻痛,是实打实的骨裂般的疼。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映入眼帘的是灰扑扑的茅草顶,鼻尖萦绕着霉味和一种类似草药的苦涩气息。
这不是医院。
“赵磊,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怕个屁?这废物占了老子的修炼蒲团,不教训教训他,真当青风谷外门是菜市场?” 被称作赵磊的少年啐了口唾沫,抬脚就要踹向林越的胸口。
林越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他记得自己在暴雨里被货车撞飞,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身上的粗布衣服、周围古色古香的陈设,还有这两个古装少年……
剧痛再次袭来,这次是小腹被狠狠踹中。林越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喉咙里涌上腥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在飞速流逝,身体虚弱得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 这具身体原本就受了伤,赵磊的殴打无疑是雪上加霜。
“要死了吗……” 林越的意识开始涣散,地球的父母、没发完的工资、那半截冷油条的味道…… 最后的念头竟然是这些琐碎的东西。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刹那,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细微的嗡鸣,像是老旧电视被按下了重启键。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临界值,符合 “刷新状态” 触发条件。】
【正在刷新…… 刷新成功。】
一股暖流凭空出现在丹田,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原本断裂般的疼痛消失了,涣散的意识变得清明,枯竭的体力像被按下了满状态恢复键,甚至比这具身体原本的状态还要好上几分!
林越自己都愣住了。
赵磊见他突然抬头,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虚弱,反而透着一股冷冽,不由得愣了一下:“你……”
没等他说完,林越已经凭借本能猛地起身。身体的反应快得惊人,他甚至能感觉到肌肉纤维在发力时的细微震颤。他顺手抄起身边的一根木柴,不是瞄准赵磊,而是用尽全力砸向旁边的石柱。
“啪!” 木柴应声断成两截。
这力道,远超一个普通外门弟子应有的水平。
赵磊彻底懵了,刚才还任他宰割的废物,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
林越也在震惊。他能感觉到体内有股陌生的能量在随着呼吸流转,刚才那一下爆发,正是这股能量顺着手臂涌了出去。这就是…… 灵气?
“你还打不打?” 林越沉声问道,声音因为刚恢复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赵磊被他眼神里的冷意吓退了半步,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 “你给老子等着”,转身就跑。
旁边那名怯生生的弟子凑过来,满脸惊奇:“林越,你…… 你刚才那下好厉害,是不是突破了?”
林越没回答,他正集中精神感受体内那股暖流。它像小溪一样在经脉里缓缓流动,带着一种温润的力量,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根基 —— 灵气。而那个在濒死时出现的 “刷新状态”,又是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还伤痕累累,现在却完好无损,甚至充满了力量。
“刷新…… 状态?” 林越喃喃自语,一个荒诞却又无比真实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 —— 这或许,就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活下去的依仗。
青风谷,苍玄界…… 林越望着窗外连绵的青山,握紧了拳头。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重活一世,他绝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窝囊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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