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有些不知所措,手悬在半空,不听使唤地抖着,活像个刚上灶的学徒。
“梅……梅梅,这不合适,真不合适。”
他喉结上下滚动,嗓子眼干得冒火,挤出几个字都费劲。
“我是个粗人,名声也臭,别……别把你给耽误了。”
这话也就是嘴上说说,实际上,傻柱那双腿跟灌了铅似的,半步都挪不动。
鼻腔里全是韩梅梅身上那股干净清爽的味道。
“耽误?”
黑暗中,韩梅梅轻笑了一声,她不但没退,反而又往前凑了半步。
那双在黑地里也亮得吓人的眼睛,死死锁住傻柱。
她伸出那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没去碰别的,一把抓住了傻柱那只悬在半空、无处安放的大手。
她的手很凉,指尖还带着点颤,傻柱的手滚烫,掌心全是虚汗。
这一凉一热碰在一起,傻柱浑身猛地一颤,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傻柱哥……”韩梅梅改了口,又甜又糯,还带着崇拜的尾音。
“你这手真热乎,跟揣了个小火炉似的。”
她拉着那只粗糙的大手,轻轻按在自己那件崭新工装棉袄的后背上,隔着薄薄的衬衣,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轰!”
傻柱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当场就崩断了。
掌心传来的真切触感,让他浑身燥热。
这不是秦淮茹那种带着算计的亲近,更没有半点功利的牵绊。
这触碰里,满是纯粹的依赖,不含一丝杂质。
傻柱的手下意识就想往回缩,可韩梅梅却死死按住他的手背,不让他跑。
她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全喷在傻柱通红的耳根子上,声音轻得跟猫叫似的,彻底砸碎了傻柱心里那点最后的念想。
“别怕……我就是崇拜你。”
“我也没把你当长工使唤,更没把你当填窟窿的冤大头。”
韩梅梅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透着一股子只想找个依靠的柔弱。
“傻柱哥,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我是干净的,我心里有你……”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不用你给棒子面,也不用你给钱。”
“我就是…稀罕你身上这股子不服输的爷们劲儿。”
不用给钱这四个字,在小小的库房里来回撞,像一道炸雷,直接把傻柱给劈懵了。
昨晚秦淮茹那张漂亮,却写满算计的脸,又在他眼前晃。
“柱子,你也知道姐不容易……”
“只要三十七块五,今晚前后门都不关……”
那他妈是谈情说爱吗?
那就是菜市场买猪肉,明码标价,论斤称!
他在秦淮茹眼里,就是个会走路的钱包,是个能随时取钱的饭票。
可眼前这个姑娘呢?
人家图他什么,图他老,图他脏?
人家图的是他这个人!
“草!”
傻柱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瞬间红得吓人,活像一头要吃人的饿狼。
去他妈的秦淮茹,去他妈的三十七块五。
老子是男人,是轧钢厂的大厨,不是谁的提款机,更不是谁家养的一条狗。
“梅梅,这可是你自找的。”
傻柱低吼一声,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彻底上头。
他反手一把搂住韩梅梅那一把就能抱住的细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那种掌控一切的蛮横感,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
“唔……”
韩梅梅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被傻柱紧紧按在了身后那堆废旧桌椅上。
桌上的灰尘呛得人鼻子发痒,可在这股子心头燥热的催动下,反倒成了点燃情绪的火星。
这一刻,傻柱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傻子。
他是狼,是这小库房里绝对的狼王。
秦淮茹那边,永远是带着目的的应付,满是算计的敷衍。
可韩梅梅完全不同,青涩、笨拙,却热烈得像一团火。
傻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他妈才是真心对真心,秦淮茹那种满是窟窿的算计,跟这比,提鞋都不配。
这才是爷们该有的样子,这才是被人真心稀罕的滋味!
傻柱在黑暗中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着灰尘从脸上往下淌。
但他觉得痛快,真他妈的痛快。
“傻柱哥…你轻点…”
韩梅梅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三分羞怯七分依赖。
她越是这样,傻柱就越是疯,他心里在咆哮。
码的,秦淮茹你个老帮菜,你拿自个儿当金镶玉卖,老子今儿就让你知道,没了你这块臭肉,老子照样能吃上满汉全席。
而且,还是白吃的,独一份的真心!
……
与此同时,食堂后厨。
“这死傻柱,到底死哪去了?”
秦淮茹找了许久也没见傻柱的身影,咬着牙,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
秦淮茹心里发慌,没了傻柱的钱和肉,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能把房顶掀了,棒梗也得闹翻天。
“何雨柱,你在哪,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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