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叶默默记下。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便点了点头：“你休息吧。”
他转身走出窝棚，将老巫祭那带着最后期盼的眼神关在了身后。
他不是救世主。
没把握也没义务一定能保住所有人。
他只能尽力而为。
首要目标是完成任务。
并在过程中最大化自身利益。
窝棚外。
整个林岩部已经像一口被烧开的破锅。
彻底沸腾起来。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哭喊声、尖叫声、争吵声不绝于耳。
有人慌乱地收拾着可怜的家当，想要逃跑。
有人绝望地瘫坐在地，喃喃自语。
还有人在质问族长岩山，为何要留下等死。
“族长！我们跑吧！趁着那些怪物还没来！”
“守不住的！根本守不住的！那是蛊雕啊！”
“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我们不能听一个外人的！”
“他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么多会飞的怪物吗？”
岩山族长被众人围在中间。
脸色铁青，声嘶力竭地试图安抚解释，但收效甚微。
刚刚建立起来的秩序。
在灭顶之灾的恐慌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楚林叶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指望一群刚刚经历惨痛伤亡的原始人在得知更恐怖威胁后还能保持冷静？
那根本不现实。
他需要立威，需要确立绝对的权威。
就在此刻。
此地。
他缓缓走到空地中央那块平时用于集会的大石上。
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混乱的人群。
他没有说话。
甚至没有刻意释放气势。
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
但渐渐地。
一种无形的压力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吵闹声开始减弱，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他那身尚未换洗、沾染着暗红血渍的破烂衣服。
手中那柄裂纹遍布却依旧令人胆寒的骨矛。
以及他那双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眼眸，都像带着某种魔力。
让躁动的人群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
或恐惧。
或期盼。
或质疑。
或绝望。
都聚焦在他身上。
楚林叶开口了。
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仿佛能直接敲打在人的心脏上。
“吵完了？”
简单的三个字。
让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人群彻底鸦雀无声。
他顿了顿。
继续道：“看来，有些人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我是在通知你们。”
“选择，我已经给了岩山。他代表你们，选择了留下，相信我，或者说，相信我的拳头。”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
缓缓扫过那几个刚才叫嚷得最凶的壮年男子。
那几人被他目光扫过。
顿时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
脊背发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既然选择了留下，那么，从现在开始，直到那群扁毛畜生被解决。”
“或者我们全部玩完——”
楚林叶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
“这里，我说了算。”
“我的规矩，很简单。”
他竖起一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任何质疑：
“第一，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我让你搬石头，你不能去砍树。”
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质疑我的命令，可以，在心里憋着。敢说出口，扰乱军心，视同背叛。”
第三根手指竖起，伴随着他骤然锐利的眼神：
“第三，临阵脱逃，畏战不前，拖累同伴者……”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向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杀、无、赦。”
最后三个字。
带着凝如实质的杀意，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噗通！”
一个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妇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之前那几个质疑的壮汉。
此刻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再不敢与楚林叶对视。
楚林叶很满意这种效果。
乱世用重典，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他没时间也没耐心去搞什么民主表决、思想动员。
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确立绝对权威。
才是最高效的办法。
“当然。”
他话锋一转。
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冰冷。
“听话，肯出力，我自然会尽力保你们活下去。甚至，如果这次我们能扛过去……”
他目光扫过那些面带恐惧的战士。
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我会传授你们，变得像我一样强大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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