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率领残部返回宁波时,已是次日晌午。虽然折损了十几名精锐弟兄,但带回了至关重要的情报——确认了倭寇主力盘踞的乌龙岛位置、海湾锚地布局以及大致兵力部署。
听闻萧风遇伏,俞大猷与戚继光皆是又惊又怒。惊的是萧风竟敢孤身犯险,怒的是军中有内鬼泄露行踪!
“查!给本督彻查!看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勾结倭寇,谋害大将!”俞大猷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封锁消息,暗中排查所有知情人员。
戚继光则更关心军情,仔细询问了萧风侦查到的细节。
“乌龙岛海湾形似口袋,易进难出。倭寇船队密集停泊,若能用火攻,必可奏奇效!”萧风指着粗略绘制的地图,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末将愿再为前锋,率敢死之士,夜袭乌龙岛,焚其战船!”
戚继光沉吟道:“火攻确是妙计。然敌众我寡,戒备森严,如何接近?又如何确保火势能蔓延开来?”
萧风早已成竹在胸:“倭寇新胜(指伏击我们),又折了大将,必以为我军不敢再出,防备或有松懈。我可率水鬼,趁夜潜泳接近,以特制火药罐和油囊附着敌船,同时以快船载引火之物,突入港内四处纵火!只要火起,敌船相连,必成燎原之势!”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行凶险,九死一生。然若能成功,倭寇水师必遭重创,毛海峰陆上部队便成瓮中之鳖!届时,督师与戚将军再率主力水陆并进,可一举而定!”
俞大猷与戚继光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决断。此计虽险,但收益巨大,值得一搏!
“好!本督准你所请!”俞大猷拍板,“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末将需要二十艘最快的艨艟快船,满载火油、干柴及特制火药。另需三百敢死之士,皆需精通水性,悍不畏死!”萧风沉声道。
“一概准予!”俞大猷毫不犹豫,“本督再调拨水师精锐炮船在外围策应,一旦火起,便以炮火封锁海湾出口,绝不放走一艘敌船!”
“末将领命!”
计划已定,整个宁波城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开始高速运转。物资调集,人员遴选,都在绝对保密中进行。
萧风返回营地,立刻召集赵老蔫、王铁柱。得知将军遇险,两人皆是后怕不已,愤慨万分。
“内鬼之事,俞督师自会处理。当务之急,是打好这一仗,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也为宁波乃至东南除此大患!”萧风目光扫过二人,“此番夜袭,我亲自带队。你二人留守大营,务必稳住局势。”
“将军!让末将去吧!”王铁柱急道,“您乃一军之主,岂可再履险地!”
“正因为我是主将,才必须去。”萧风语气不容置疑,“此战关键,在于出其不意,迅猛果决。我对敌情最熟,非我不可。”
他看向系统界面,那 **点** 杀戮点便是他最大的依仗。“况且,我自有保命手段。”
见萧风心意已决,二人只得领命。
萧风又从锐士营及军中挑选出三百名最悍勇、水性最好的士卒,组成敢死队。他将库存的所有“震天雷”和特制的加重火药罐分发下去,并亲自讲解火攻要点。
是夜,月隐星稀,海风呼啸。
宁波港内,二十艘艨艟快船悄然离港,船身覆盖深色布幔,桨橹包裹棉布,悄无声息地滑向漆黑的外海。每艘船上,十五名敢死队员沉默肃立,眼神决然。萧风坐镇旗舰,【破军铠】外罩黑色水靠,秋水剑与长刀并列腰间。
舰队借着夜色和风浪声掩护,绕开可能存在的倭寇巡逻船,直扑乌龙岛。
两个时辰后,乌龙岛那巨大的黑影轮廓出现在前方。海湾内,倭寇船队如同沉睡的巨兽,灯火比前夜稀疏了不少,显然柳生十兵卫之死和之前的“胜利”让倭寇放松了警惕。
“按计划行动!”萧风压低声音下令,“水鬼队下水!快船队随我准备突击!”
五十名身手最好的水鬼,口衔匕首,背负着用油布包裹的特制火药罐和油囊,如同鱼儿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冰冷的海水中,向着港湾内密密麻麻的敌船游去。
萧风则率领剩余的快船,在港湾入口处耐心等待。他体内十五年的混元内力缓缓流转,灵觉提升到极致,感知着海湾内的风吹草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突然,港湾深处,一艘最大的倭寇旗舰上,猛地窜起一道冲天的火苗!紧接着,爆炸声轰然响起!
轰隆——!
如同信号一般,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和火光在倭寇船队中各处爆发!水鬼队得手了!
“就是现在!冲进去!放火!”萧风怒吼,手中令旗猛挥!
二十艘快船如同脱缰的野马,船桨齐飞,朝着陷入混乱的港湾猛冲进去!敢死队员们将船上满载的火油、干柴奋力抛向附近的敌船,并用火箭点燃!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
刹那间,整个乌龙岛海湾变成了一片烈焰地狱!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夜空,滚滚浓烟直冲云霄!木质战船在烈火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熊熊燃烧,不断有船只倾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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