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琥珀道源酒”大获成功,不仅深受多宝、南极两位师兄喜爱,甚至得到了三清师长一句淡淡的赞许后,林玄对酿酒之事的热情便如那蕴灵乳泉般,汩汩涌出,愈发高涨。于他而言,这已不仅仅是满足口腹之欲的雅好,更成了一种独特的修行方式,一种与同门师长、乃至与这昆仑仙境沟通交流的独特纽带。每当看到多宝师兄饮后眉飞色舞地品评,南极师兄沉稳点头间流露的赞许,甚至感受到老师通天教主那隐含笑意的目光,林玄心中便充满了成就感,更坚定了要将此道发扬光大的决心。
他先是厚着脸皮,再次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南极仙翁那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仙籙苑”。苑内灵药园中,朱果红艳欲滴,玉髓梨晶莹剔透,紫玉葡萄串串饱满,灵气氤氲。林玄围着那几株宝贝果树转了好几圈,眼中放光,搓着手,嘿嘿笑道:“南极师兄,您看这果子长势多好!灵气充沛,果香诱人,若是再酿上一批新酒,滋味定然更胜从前!师兄您洞玄观微,最是公道,定不忍明珠蒙尘,让这些灵果寻常凋零吧?”
南极仙翁正伏案处理玉虚宫庶务玉简,闻言抬起头,看着林玄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无奈地摇头失笑,放下玉简,拂尘轻扫:“你这惫懒家伙,莫非真将我这儿当成你的专属酿酒园了?前次予你的果子,怕是还未用完吧?” 话虽带着调侃,眼中却无半分不悦。他起身走到园中,仔细查看了果树的长势,沉吟片刻道:“罢了,既然你有此心,便予你一些。只是需知万物有度,不可涸泽而渔。每株果树,每次成熟,许你采摘三成,需以灵泉反哺,勿伤其根本。” 说着,他亲自示范,以玉虚仙法小心采摘,动作轻柔,尽显对生灵的爱护。
林玄大喜,连忙恭敬应下:“师兄放心!小弟晓得轻重,定会好生呵护这些灵根!”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灵气盎然的果实,如获至宝,心中已开始盘算新的配方。
从仙籙苑出来,林玄又兴冲冲地直奔多宝道人那琳琅满目、宛如藏宝库般的洞府。多宝一听林玄要扩大酿酒规模,寻觅新方,顿时比林玄还要兴奋,拍手笑道:“妙极!妙极!师弟有此雄心,为兄定当鼎力相助!” 说罢,他便一头扎进那堆积如山的材料中,翻找起来。只见他时而掏出一个布满灰尘的玉匣,打开却是霞光闪闪的“火枣”,炽热气息扑面而来;时而从一个角落拖出一个寒气森森的玉箱,里面是如同冰雕般的“冰晶玉藕”;甚至从一个看似破烂的兽皮袋里,抖落出几株香气奇异、能惑人心神的“醉仙花”和“迷迭草”。多宝如数家珍,一边翻找一边介绍:“这火枣乃南明离火之精所凝,性烈,需以寒性之物中和……这冰晶玉藕生于万丈玄冰之下,取其清冽……这醉仙花有趣,少量可增酒韵,多了怕是真仙也要醉倒……” 他大手一挥,将找出的材料尽数推到林玄面前,“拿去,尽管尝试!酿出新品,莫忘了为兄这份功劳,多分我几坛便是!” 林玄看着眼前五花八门的灵材,心花怒放,与多宝讨论起各种匪夷所思的搭配可能性,两人说得眉飞色舞,洞府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甚至,林玄的“魔爪”还小心翼翼地伸向了三清师长。他自然不敢直接索要,而是精心挑选了最早酿制、品质最佳、蕴含道韵最浓的一批“琥珀道源酒”,用最好的玉瓶装了,恭敬地前往三清宫阙献上。太清老子处,八景宫门无声开启,金银童子接过酒瓶,老子依旧淡然坐于蒲团,未曾睁眼,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玉清元始处,南极仙翁代为收下,元始天尊宏大的声音自玉虚宫深处传来:“有心了。” 上清通天处,碧游宫门户大开,通天教主接过酒,揭开瓶塞轻嗅,朗声一笑:“不错!徒儿有心了!此酒颇合为师口味!” 林玄趁机委婉提及,欲寻些稀有灵根,丰富酒方,以期能酿出更合师长口味的仙酿。通天教主心情愉悦,便随口提点了昆仑山几处人迹罕至、可能生长有奇特灵植的方位,如“阴阳交汇之谷”、“星辰之力垂落之地”等。元始天尊虽未多言,但南极仙翁事后却送来了一小袋饱满如玉石、散发着清净道韵的“玉清仙米”的种子。太清老子处则无甚表示,但林玄献酒时,敏锐地发现八景宫外药园旁,不知何时多了一株新移栽的、叶片呈金银双色、散发着宁静心神气息的奇异小树,他心领神会,默默记下,知是大师伯的无声嘉许。
有了师长们的默许甚至间接支持,林玄的劲头更足了。他将紫竹谷的药圃再次扩大数倍,精心划分区域,引蕴灵乳泉的支流灌溉,布下小型的聚灵,将得来的各种灵根种子、幼苗小心种下。同时,他不再满足于“等货上门”,开始主动出击,凭借通天老师指点的方位和南极师兄提供的简略山图,驾起遁光,开始了对东昆仑山脉更深入、更系统的“寻根问果”之旅。
昆仑山浩瀚无边,虽以东昆仑相对平和,但也并非全无险阻。林玄凭借金仙修为与敏锐的灵觉,避开了几处天然形成的混沌漩涡、蚀魂阴风带、以及某些气息晦涩、显然是强大异兽或古老存在沉眠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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