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你还放不下他吗？”我望着她始终黏在宴会厅门口的目光，语气里藏着几分了然，也带着几分轻叹。
白灵猛地收回视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泛白，却始终抿着唇，一言不发。晚风拂过她的发梢，将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慌乱与挣扎，映得愈发清晰——她嘴上说着无所谓，可那频频回望的目光，早已暴露了心底的波澜。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抬眼望向夜空。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硕大的银盘悬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清辉遍洒，将庭院里的花木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白，连晚风都带着几分月色的清冽，却吹不散心头的郁结。
就在这时，一阵温润如玉的声音忽然从身旁传来，打破了庭院里的静谧：“这位小姐，不在里面享受舞会，反倒在这里赏月？倒是好兴致。”
我和白灵同时抬眸望去，瞬间怔住了——不远处，一男一女并肩而立，模样俊秀清丽，周身的气质贵气逼人，与这庭院的静谧格格不入，反倒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人物。
男人身着一袭国外顶级奢侈品牌的私人订制燕尾服，剪裁利落的面料衬得他身姿挺拔，肩线流畅，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低调的奢华。我心头暗惊——传闻这个品牌的高定礼服，即便是最基础的款式，售价也高达十几万，寻常豪门子弟都未必能轻易入手，可见此人身份绝不简单。
他身旁的女人，则穿着同品牌的洛丽塔裙装，层层叠叠的蕾丝裙摆缀着细碎的珍珠，蓬松的裙摆衬得她身形娇小，眉眼精致得像个瓷娃娃，却又带着几分灵动的娇俏。
男人见我和白灵直直地看着他们，眼底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温和地笑了笑，优雅地伸出手，语气礼貌而得体：“在下方如，这是我的妹妹方苏苏。方才在宴会厅里见过两位，见二位在此独处，便冒昧过来打个招呼。”
“方……方如？方苏苏？”我和白灵对视一眼，嘴巴都惊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传闻中的方家——那个在海外蛰伏数十年、资产深不可测，连京圈顶级豪门都要礼让三分的神秘家族，竟然真的现身了！我心头的震惊又添了几分，看向方如兄妹的目光里，多了些许凝重。
方如似乎并未察觉我们的心神激荡，只是抬眸望着天幕上的圆月，语气里带着几分绵长的感慨：“在外漂泊十多年，走过再多地方，看过再多月色，还是觉得故乡的月亮最圆，也最暖。”他的声音温润，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像是历经了岁月的沉淀，愈发显得深不可测。
白灵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敛去脸上的错愕，勉强扯出一抹礼貌的浅笑，可目光还是忍不住在方如和方苏苏身上来回打量，眼底的探究几乎要溢出来——任谁见到突然现身的方家传人，都无法做到波澜不惊。
我也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轻轻颔首，语气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从容：“您好，我是白琉璃，这是我的朋友白灵。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方先生和方小姐。”
方如的目光缓缓落在我身上，眼底盛着温和的笑意，视线在我身上那件大红色锦缎旗袍上微微停顿了一瞬，随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赞叹开口：“白小姐这身旗袍，真是绝了。款式雅致大气，料子更是上乘，针脚细腻，想必是出自哪位旗袍名家之手吧？”
我微微一怔，随即浅笑着摇头，语气谦逊：“算不上什么名家，是我们白氏服装厂的沈老师傅亲手做的。他是做旗袍的老匠人，手艺扎实，不过从不张扬。倒是方先生和方小姐的衣着，才真是让人开眼界——这顶级高定的质感，寻常人怕是连见都难得一见。”
一旁的方苏苏抱着手臂，晃了晃蓬松的洛丽塔裙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好奇的小鹿，不住地打量着我和白灵，语气里满是孩子气的娇俏：“姐姐们好漂亮呀！尤其是白琉璃姐姐，你这身红旗袍也太好看了吧，比宴会厅里那些穿得花里胡哨的阿姨们优雅多啦！”
她说得直白又可爱，没有半分豪门子弟的傲慢，倒让我和白灵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我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谢谢你呀，苏苏，你这身洛丽塔也很可爱，像个小公主。”
我又看着方如道“不知道方先生兄妹刚回国，为何会突然来参加言家的宴会？”
这话一出，庭院里的气氛瞬间微妙了几分。方如抬眸看向我，眼底的笑意依旧温和，却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深邃：“一来是刚回国，想多认识些京圈的朋友；二来，也是听闻言家此次宴会颇有深意，想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故人。”
“故人？”我心头一动，追问道，“不知方先生说的故人，是言家的哪位？”
方如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眼望向宴会厅的方向，语气轻缓：“算是吧。毕竟，我们方家与言家，早年也曾有过一些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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