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嵌着发光的流明石,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连角落堆着的星银矿石都泛着细碎的光;
正中央摆着张整块寒天玉髓雕成的长桌
桌上炖着锅冒着热气的兔肉浓汤,旁边还摆着枫丹进口的水晶杯,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果酒。
“你这驻点……我原本还在说让你受苦了。”
纪禾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陈干笑两声,忙将暖手炉塞进他怀里:
“大人说哪里话!苦谁也不能苦着自己啊!”
纪禾捏起一只水晶杯轻轻转动,杯中的薄荷叶随酒液摇曳,流明石的光碎落其间,漾开点点金斑。
“我看你这不叫驻点,是把璃月港的酒楼搬来了。”
他语气凉凉
“寒天玉髓的桌子,枫丹的水晶杯……再请个歌女弹一曲琵琶,就差挂块‘珠钿坊雪山分舵’的匾了。”
“哪能呢!”
老陈连忙摆手,又给纪禾舀了勺兔肉浓汤,汤里的胡萝卜都炖得泛着油光
“这桌子是去年从层岩巨渊挖出来的边角料,我自己雕的;”
“水晶杯是枫丹商人抵账来的,说是皇家剩余品,其实就是有点小裂纹;”
“也就这羊绒地毯是真贵,花了我三个月俸禄,主要是雪山太冷,没这玩意儿,夜里冻得睡不着觉。”
纪禾喝了一口汤,这味道确实不俗,嘴上却不饶人:
“自己雕的?你要有这手艺,还在我这儿混?回头我把玉京台那几个老玉匠辞了换你上。他们一家三代啃老本,也该到头了。”
嗯,其实是因为老玉匠的独子闹着要进镇海军,家传手艺眼看就要断档。
“我看你是打着驻点的幌子,在雪山享清福。”
“前几天还打报告上来的雪山驻点经费申请,说你这儿物资匮乏,急需拨款,合着你把拨款都花在地毯和果酒上了?”
老陈的脸瞬间红了,挠着后脑勺嘿嘿笑:
“那不是怕大人担心嘛!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工作——您想啊,旅行者来换物资,看见我这儿又暖和又有热汤,才愿意多留会儿,我才能打听出他们的行踪。”
“要是我这儿跟个冰窖似的,人家换完东西转身就走,我哪儿能知道他们去星荧洞窟了?”
这话倒没说错,纪禾看着老陈掏出来的旅行者行踪记录。
工作做的很到位啊,这点浪费就当项目招待费报了。
你看,上面连派蒙昨天抱怨雪山的史莱姆比丘丘人讨厌都记着,字里行间还画了个小小的哭脸,很不错。
“行吧,算你有理。”
纪禾放下汤碗,指了指记录上的星荧洞窟
“他们现在还在里头?”
“应该快出来了。”
帐篷内暖意融融,流明石的光辉将奢华陈设映照得一览无余。
老陈脸上堆着笑,刚想再给添点热汤,帐篷的厚帘就唰地被掀开了。
寒风裹着雪沫猛地灌入,随之而来的是派蒙那标志性的、气鼓鼓的抱怨声:
“旅行者!下次传送前能不能先说一声,我差点一头栽进雪堆里,头发都冻成冰条了。”
老陈心里“咯噔”一下,暗道
“坏了!”
赶紧挤出更热情的笑容迎上去:
“快来暖暖!刚炖好的兔肉汤,枫丹果酒管够!”
旅行者和派蒙带着一身寒气站在门口,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帐内与外观截然不同的奢华
以及那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派蒙的小嘴张成了O型,手里那半只啃得乱七八糟的甜甜花酿鸡都忘了吃。
她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指着纪禾:
“是、是你,璃月的那个纪副使,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找到这个…这个破帐篷?”
她的目光扫过帐篷朴素的外部,语气里充满了的疑惑。
然而,当她的小脑袋好奇地探进来。
彻底看清帐篷内部的寒天玉髓长桌、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暖融融的须弥羊绒地毯,以及桌上那锅香喷喷的兔肉浓汤时。
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比摩拉还圆,惊呼声拔高了八度:
“哇——!!这里面怎么这么豪华?比西风骑士团的休息室还气派一万倍!老陈掌柜,你、你藏得够深啊!!”
“我们来了这么多次,你都没让我们进来坐过!每次都只是在门口那个小柜台交易!”
派蒙的惊呼像一把无形的利剑,精准地戳破了老陈刚刚吹起的牛皮。
老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红光满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猪肝色。
他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能干巴巴地试图解释:
“呃…这个…派蒙小姐,你听我说,这是…这是最近才…才布置好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在纪禾那边,一道平静无波却足以冻死人的目光已经缓缓扫了过来。
纪禾没说话,只是微微歪头,视线从那张寒天玉髓桌子,缓慢地移到枫丹水晶杯,再落到老陈那件崭新的厚棉袄上。
最后,重新定格在老陈那张写满了“完辣”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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