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故事里,异乡的勇士伊蒙落卡很早就来到了这个国度”
纪禾的声音在地宫中低沉地回荡,带着一种讲述古老史诗特有的韵律。
跟醉酒诗人的吟诵不同,他的声音像是第三者的评判。
“他的到来为芬德尼尔带来了远方国度的传奇与歌谣,而芬德尼尔则回馈他令他流连的寒冷苦酒,以及……一位如同山间皎月般纯净的少女。”
“在这里勇者似乎找到了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
“然而,灾祸终究降临,苍翠之古国被天空降下了“不义”的惩罚”
“罚判之钉带来狂风暴雪,把苍翠古国变成了雪之国度。”
“头戴银枝的祭祀再度登上山顶,寻求上天永无再有的回应。”
“古国的公主找寻到地脉的枯枝,想要以此恢复芬德尼尔的青葱。”
纪禾的语气带着一丝悠远的感叹
“就像所有勇者故事里那样,可能是公主的请求,也可能是勇者的怜爱。”
“被爱慕的异乡人背负着古国的命运和公主的爱慕,拿上古国最好的剑,踏上了新的远征。”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的”
纪禾故作沉思,随即恍然
“啊,对了,他是寒冰般沉默的战士,以身躯阻挡着自星辰而来的刺骨罡风。”
“而那位不愿只被保护在羽翼下的绘画少女,在她倾慕之人离去前,留下了最后也是最为温柔的嘱咐”
纪禾的声音变得轻柔,模仿着那位公主可能有的语调:
「假如天性中的胆怯与绝望将你压倒,令你终于不再归来,那么…」
「…请你活下去。请不要与我们共同走向灭亡,湮没于冰冷的遗忘」
“饮下践行的寒冷苦酒,不再直面少女润湿的双眸,踏上了无止境的追寻之途,向着雪境与深邃之地。”
说到这儿,纪禾揶揄的看了一眼被插在地宫中心的雪葬星银。
“英雄身负雪都仅剩的渺小希望,踏上寻找救赎之旅。”
“头戴寒冬的冠冕,高傲地消失在无垠寒风雪暴之中。”
“背负着山城的契约,背负着清澈的目光,沧桑的勇士从来不曾恐惧冰幕外的未知。”
“曾经一度苍翠的山间盛景、久远高天不再降下的祝福,皆是勇士永无停歇的动力。”
「越过冰封的门扉,走下深邃的回廊」
「他折下银白枝条,为雪国带来希望]
“少女为族人唱着安抚的歌,呵护着有关于他的一切记忆。”
“她坚信他会回到身旁,携着和煦春光与无可变夺的希望。”
纪禾的语气从平缓到激昂,又恢复平缓。
说到这儿,纪禾忍不住咂了咂舌,仿佛在品味这故事的余韵:
“多好的爱情故事,当浮一大白。”
想到便做,他竟真的又从那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瓶复刻版本的苦酒,瓶身上还凝结着细微的冰晶。
“雪葬的星银当葱茏的都城为山岚所封藏,不绝的雪暴屏断清凉的月光,其间生机与每个中断的故事,皆被自青空坠下的长钉贯穿…”
他停下了,说的太多,喝两口酒润润嗓。
他停下了叙述,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似乎真的需要酒精来润泽因讲述而干涩的喉咙。
顺手,他也给荧递过去一杯:
“来点?至少五百岁往上的老……咳,资深旅者了,又不是未成年。”
荧默默地接过杯子,没有拒绝。
一直躲在旅行者身后,听得有些入神的派蒙,此刻却等不及了。
她飞了过来,小手轻轻摇摆着纪禾的衣摆,小脸上写满了急切与好奇:
“后来呢后来呢?勇士回来了吗?公主等到他了吗?”
互相干杯完的纪禾瞥了神之嘴一眼,过会哭的时候声音不要太大。
老年人见不得哭哭啼啼的
既知是刀,为何不避啊。
“后来?”
“远来异乡的勇士终于结束了徒然的旅程,漆黑的污血从大剑的刃上点点滴落,沉重的双脚踏上已变得陌生的雪径。”
“当疲惫的异乡人终于归往山国殿堂,为他洗尘者却仅有报死的空幽回音。”
【我的第四幅壁画,为你准备,待你归来时,你的英姿将永远保留在记录历史的墙面上。】
“而这里”
纪禾指了指周围的墙壁
“只有三幅壁画。”
耸耸肩,表示结果不言而喻
“公主没能等到勇士归来,也倒下了。”
“祭司之女将星银铸成的大剑交予异乡的勇士之后,风雪的啸声中,她说出的话没能传达给对方。”
还是那句话,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故事永远是悲剧,是把美好撕碎的刻骨铭心。
大团圆的结局只能带来一刻欢乐。
纪禾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听众的反应。
派蒙没有哭出声,但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飞回到旅行者身边,把小脸埋在了荧的披风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荧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派蒙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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