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借着窗外透进的光，她能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
他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不为人知的战斗。
“你受伤了吗？”
冉微言摇摇头，嘴角那点笑意更深了些，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没有，就是有点累。”
他顿了顿，看着她紧锁的眉头，“我好想你啊，朝朝。”
“冉微言，你能和我说说未来的事吗？”
冉微言的笑淡了些，用指尖抚平她皱着的眉峰，“我被林然带去实验室做实验，日子熬得没个人样。”
“他确实是一个天才，发现丧尸病毒对人和植物的影响截然不同，根源就在有没有意识。”
“而我的异能，能在我意识一次次濒临崩溃时，把我重新拉回来。”
他攥紧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着她的指尖，“你想要救我，可实验室守卫严密，每次都落得一身伤，连我的面都没见着几回。”
影影绰绰的画面涌现脑海，梁暮想坐起身却又被他摁住肩头。
“林然怕你再拼命，更怕我寻短见，干脆把你也抓进了实验室，表面是照看，实则是把你当牵制我的筹码。”
“你最后是不是……”她想到了原剧情。
冉微言吻了吻她发凉的指尖，“没有，最后他真的成了，用我的基因配出了解毒疫苗，末世就这么结束了。”
梁暮怔怔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冉微言点头，拇指擦过她泛红的眼尾，眼底漾开软意。
“那然后呢？”
“我们离开了这里，一直走啊走，从白天走到黑夜，从极昼走到极夜，一路走到了世界尽头。那里有干净的风跟漫山的花，我们就在那儿定居了。”
“世界的尽头在哪里？”
冉微言没多说，俯身就将她打横抱起。
梁暮圈住他脖颈，刚要开口，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呼吸间是彼此熟悉的气息，交织着，缠绕着。
很快变得凌乱。
所有的焦虑隔阂，还有对未来的不安，都被暂时隔绝在外。
他撑起手，绿眸里面翻涌着未褪的情潮，也映出她此刻同样迷蒙的倒影。
“这就是我的答案，朝朝。”
他没给她更多思考或发问的间隙，比刚才更加绵长的吻便再次覆下。
他在她口中肆意掠夺，勾缠着她的，交换着彼此灼热的呼吸和无声的嘶喊。
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却顺着她的腰侧滑上。
隔着单薄的衣物，掌心滚烫的温度熨贴着她的皮肤。
梁暮仅存的理智让她屈起膝盖，抵在他紧实的腰间。
结果，这个动作却引来他低沉的闷哼。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拉向自己。
“朝朝……”他含糊地唤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的朝朝……”
每个音节都带着滚烫的钩子。
梁暮难耐地偏过头，细密的吻随即落下。
沿着颈侧动脉跳动的轨迹一路蜿蜒，留下湿润的印记。
“冉微言……”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同样沙哑得厉害。
“嗯，我在。”
梁暮抓住他作乱的手。
“你多大？”
“那要朝朝试过才知道。”
“不是，你的年纪……”
冉微言轻笑出声，“两百多岁。”
梁暮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不过，这种时候再纠结年纪，似乎为时已晚了。
“怕吗？”他问，“还是……不愿意？”
梁暮看着他的眼睛，看着这个承载了太多未知过往的灵魂。
身体的悸动是真实的，被撩拨起的渴望也是真实的，但横亘在前的迷雾，那些关于未来的只言片语，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也罢，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她没有回答怕或不怕，愿意或不愿意，只是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冉微言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像冰层乍破，春水涌流。
他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
“别想了，”他喃喃道，像在说服她，也像在说服自己，“就现在……只看我。”
感受我。
他转而捧住她的脸，拇指一遍遍抚过她的脸颊和眼角，带着无尽的怜爱。
梁暮环在他颈后的手慢慢收紧。
当他的手重新覆上……
她控制不住地弓起了身子，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冉微言的动作重新带上失控的力道，衣物成了最多余的阻碍，在窸窣的摩擦声和凌乱的呼吸声中，尽数消失。
他的手带着薄茧，游走在曲线上。
梁暮被他带领着，沉溺在舒悦里。
体温交融，分不清你我。
冉微言将她拥入怀中，手臂勒得她骨骼发疼。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喟叹，滚烫的气息烫着她的皮肤。
“朝朝…你是我的…….”他执拗地在她耳边重复。
“永远都是……”
不知过了多久。
冉微言没有立刻离开，将她圈在怀里，吻落在她的发顶鬓边，无声地安抚。
梁暮累极了，却仍能感觉到他指尖在她背后轻柔地划着圈。
空气中弥漫着亲密过后的气息。
在彻底沉入睡眠之前，她恍惚听见他说：“我们这次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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