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们搞来一种，你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真正的新材料。”
林渊的声音，如同在密闭的实验室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
没有巨大的声响，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整个三号实验室，死寂了足足三秒。
紧接着，爆发出了山洪般的哗然！
“疯了！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他以为他是谁？上帝吗？创造新材料？”
“王教授，这人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赶紧让保卫科的人把他弄走！”
几个年轻的研究员，再也绷不住了，指着林渊，脸上满是荒谬和嘲弄。
他们承认，林渊刚才指出的“偏析”问题，确实让他们背后冒了一层冷汗。
但这，不代表他可以站在这里，口出狂言，侮辱整个材料科学！
王建国教授的脸，已经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林渊的手，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你……你……”
他“你”了半天，却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是不想骂，而是被林渊那句“我给你们搞来一种新材料”给震懵了。
作为国内顶尖的材料学专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种“全新”的材料，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改良，不是优化，而是从0到1的创造！
是足以颠覆现有工业体系，改变世界格局的，神迹！
而现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用一种去菜市场买白菜的口气，说他要“搞来”一种？
这不是狂妄，这是对科学的亵渎！
林渊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也没有看那个快要气到脑溢血的王教授。
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如水。
他看着黑板上那个被他们修改了无数遍的镍基合金配方，再次开口。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实验室的喧嚣，再一次戛然而止。
“你们的基础理论，就错了。”
“指望着在元素周期表里，把这些金属元素像和面一样揉来揉去，妄图得到性能的飞跃。”
“我告诉你们，以现有的这条路走下去，别说三年，再给你们二十年，也造不出符合要求的叶片。”
轰！
如果说刚才那句话是炸弹，那这一句，就是直接在所有人脑子里引爆的核弹！
基础理论错了！
否定了元素周期表！
这已经不是在挑战他们的项目了，这是在指着他们所有人的鼻子说：你们这几十年学的东西，全都是垃圾！
“放屁！”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研究员，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满脸涨红地指着林渊。
“你懂什么叫固溶强化吗？你懂什么叫晶界弥散吗？材料科学是建立在无数次实验和严谨的理论推导上的，不是你张口就来的神话故事！”
“就是！连基础理论都敢否定，你读过大学吗你！”
“哪来的关系户，滚出去！”
质疑，咒骂，不屑，如同潮水一般，向着林渊涌来。
然而，林渊只是冷冷地瞥了那个跳出来的研究员一眼。
“跟你解释，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他竟然直接转过身，不再看他们，而是径直走向了实验室的电话。
这副无视一切的态度，彻底点燃了王建国的怒火。
“站住！”
王建国发出一声怒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林渊面前，一把拦住了他。
“小子！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他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林渊，那样子，像是要吃人。
林渊终于正眼看了他一次，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带着一丝不耐烦。
“说不清楚。”
“因为我要做的东西，超出了你们的理解范畴。”
“你！”
王建国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林渊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所长办公室的号码。
“喂，钱所长吗？”
“我是林渊。”
电话那头，钱振华苍老而严肃的声音传来：“林顾问，有什么事吗？”
“我需要一间独立的实验室，配备一座小型的真空高频感应熔炼炉。”
林渊的语气，不像是下级在请求，更像是在下达命令。
“还有，我需要最高的权限，在我实验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电话那头，沉默了。
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林渊。
这小子，竟然直接跟所长要实验室，要权限？
他凭什么？
王建国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抢过电话，对着话筒咆哮。
“钱所长！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一来就否定了我们整个项目组几个月的心血！现在还要独立的实验室！”
“这是胡闹！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电话那头，钱振华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建国，让他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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