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镜中那个日益雌化、精致易碎的形象,越来越成为一种“常态”,甚至开始让洛云舟自己都感到某种习惯性的审美满足时,林薇和苏晴的“雕琢”计划,悄然进入了下一个、更加深入肌体与内在韵律的阶段。
“少爷,”一个寻常的午后,林薇在为他按摩因久坐而略显僵硬的肩颈时,语气平静地提议,“您最近伏案工作比较多,身形虽然保持得好,但肌肉似乎有些紧张,体态也容易在不自觉中变得僵硬。长期这样,不仅影响健康,也可能……破坏您整体的流畅感。”
“整体的流畅感”。这个说法,精准地戳中了洛云舟如今最在意的东西——那种精心营造的、超越性别的、柔和而无碍的“美感”。他下意识地看向镜中自己的侧影,确实,即使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也能感觉到肩背线条因为久坐谈判和阅读文件而不够舒展,甚至隐隐有种不自觉的、防御性的微缩。
“薇姐说得对,”苏晴在一旁整理着瑜伽垫(她似乎总是能提前准备好“需要”的东西),接口道,“而且,您看那些顶尖的舞者或者模特,她们的气质和体态,不仅仅是瘦,更是一种从骨骼到肌肉的柔韧与控制力。那才叫真正的……优雅天成。”
“优雅天成”。又一个让洛云舟心动的词汇。他追求的,不就是这种“看似毫不费力、实则极致掌控”的、属于“高级”的美感吗?这似乎……与李宛那种举重若轻、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隐隐有着某种共通之处。
“所以,我们觉得,或许可以尝试引入一些温和的、以拉伸和柔韧为主的训练,”林薇继续道,声音带着一种专业的、为他健康着想的诚恳,“比如瑜伽。它能很好地放松身心,改善体态,增加身体的柔韧性和……流畅的线条感。我们咨询了专业的教练,可以为少爷您定制一套最适合您当前身体状况和需求的、私密的一对一课程。”
瑜伽。洛云舟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但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之产生联系。在他的认知里,那是女性(或少数追求灵性的男性)的领域,与“力量”、“阳刚”相去甚远。但此刻,在“流畅感”、“优雅天成”、“改善体态”这些理由的包装下,在“私密定制”的保证下,这个提议听起来,不再像是一种“女性化”的训练,而更像是一种为了维持和提升“自身状态”而进行的、高级的、必要的自我管理。
更何况,“最适合您当前身体状况和需求”——这句话,在林薇口中说出来,似乎别有深意。他当前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是光滑细腻、缺乏锻炼、趋向柔弱的肌肤与肌肉。需求又是什么?是变得更“柔美”、“流畅”、“优雅”,以更“完美”地契合某个标准。
一丝微弱的、本能的抗拒,如同水底的泡沫,刚刚升起,便迅速被更强大的、对“完美”的追求与对“李宛喜好”的揣测所压灭。如果瑜伽真的能让他身姿更挺拔(以一种柔和的方式)、线条更流畅、气质更沉静……那又有什么不好呢?或许,李宛也会欣赏这种经过精心锤炼的、内敛的“身体之美”?
“……好。”洛云舟听到自己应允,声音里带着一丝尝试新事物的、微弱的期待,和一种更深层的、对“改造”进程的顺从。
瑜身塑柔,以水为纲。
课程很快安排妥当。教练是一位三十余岁、气质沉静温婉、话极少、眼神却异常通透的女性,名叫沈沁。她显然受过最严格的职业训练,对洛云舟的特殊情况(光滑的肌肤、纤细的骨架、明显缺乏力量基础但柔韧性尚可)毫无讶异之色,仿佛早已了然于胸。课程安排在套房里那间被改造得极其隔音、铺着厚实原木地板和高级瑜伽垫、光线柔和可控的静室中,每次仅有一小时,由林薇或苏晴在门外静候。
起初的课程,以最基础的呼吸法、冥想引导、以及极其温和的拉伸为主。沈沁的声音低缓、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能让人心神宁静的韵律。她引导洛云舟关注自己的呼吸,感受气息在体内流动,将意识从纷繁的思绪中抽离,专注于身体每一寸细微的感觉。
这对长期处于精神高压、欲望焦灼、秘密缠身状态的洛云舟而言,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奢侈的体验。在沈沁的引导下,在瑜伽垫上那个绝对私密、安全的空间里,他第一次尝试着放下那些谈判桌上的算计、家族内部的烦扰、以及对李宛的焚心渴望,仅仅只是感受自己的身体——感受光滑的肌肤与瑜伽服面料的摩擦,感受脊柱在缓慢后仰时一节节打开的细微声响,感受大腿内侧在坐姿前屈时传来的、略带酸胀的拉伸感。
渐渐地,体式开始增加难度,但始终控制在“拉伸、扭转、平衡”的范畴,严格避开了所有需要爆发力和大肌群力量的动作。沈沁会用手势和极简的语言,精准地调整他手腕的角度、脚背绷直的程度、骨盆摆正的位置。她的触碰轻而准,一触即分,带着专业教练的距离感,却也让洛云舟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体各部位的连接与发力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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