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与顾廷烨的婚事,虽经历波折,最终还是在盛家的全力操办和顾廷烨的权势推动下,如期举行。婚礼极尽奢华,十里红妆,宾客云集,顾廷烨更是给足了盛家面子,做足了“情深义重、不计前嫌、慧眼识珠”的姿态。
然而,在这份喧嚣与热闹之下,有多少是真心祝福,有多少是趋炎附势,又有多少是暗藏的讥讽与怜悯,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
明兰穿着繁复沉重的嫁衣,顶着红盖头,完成了所有繁琐的礼仪。她表现得端庄得体,无可指责,仿佛一个最合格的新嫁娘。只有贴身伺候的丹橘和小桃知道,姑娘的手心有多冰凉,盖头下的脸颊有多苍白,那嘴角勉力维持的笑容又有多僵硬。
婚礼之上,齐国公府自然也收到了请柬。平宁郡主称病未至,只派了管家送来贺礼。而齐衡,却来了。
他穿着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袍,站在一片喜庆的红色中,显得格格不入。他远远地看着那个凤冠霞帔、被顾廷烨牵着手的身影,只觉得心如刀割,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明兰穿嫁衣的模样,却从未想过,牵着她的手走向别人的,会是他从小叫着“二叔”、视为长辈兄长的顾廷烨!
敬酒环节,当顾廷烨带着明兰走到齐衡这一桌时,气氛瞬间变得极其尴尬。
顾廷烨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举杯道:“元若,多谢你来喝杯喜酒。”
齐衡缓缓站起身,脸色苍白得吓人,他看也没看顾廷烨,目光直直地落在低垂着头的明兰身上,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恭喜……顾侯……恭喜……二叔。”那声“二叔”,叫得极其艰难,充满了讽刺和痛楚。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烈酒灼喉,却不及心中万分之一的痛苦。他放下酒杯,看着顾廷烨,眼中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愤怒和背叛:“二叔……真是好手段。我叫你二叔,你却……挖我墙角啊。”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这一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顾廷烨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微沉,但依旧维持着风度:“元若,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齐衡苦笑一声,眼神痛楚,“我若是清醒,早该在马球会上就看明白!早该在你一次次接近盛家时就该警惕!是我自已不争气,护不住想护的人,怨不得旁人……可是二叔!”
他猛地抬高了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质问:“你也不该……如此趁火打劫!如此算计于她!”
顾廷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明兰在一旁,盖头下的身子微微发抖。
“今日是我大喜之日,元若若是来道贺的,我欢迎。若是来闹事的……”顾廷烨语气转冷,带着警告的意味。
齐衡死死盯着他,最终,所有的愤怒、不甘、痛苦都化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踉跄着离去,背影萧索而决绝。
自那一天起,齐衡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光风霁月的齐小公爷。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冰冷,将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到了朝堂政务之中,手段变得愈发老练甚至凌厉。
而他所有的矛头,都明确地对准了顾廷烨!
凡是顾廷烨支持的,齐衡必寻由头反对;凡是顾廷烨想要推行的政策,齐衡必千方百计从中作梗;他甚至利用齐国公府的人脉和影响力,不断地在御史言官中煽风点火,弹劾顾廷烨“居功自傲”、“结党营私”、“兵权过重”。
两人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昔日那点叔侄情分,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赤裸裸的敌对和怨恨。
而此时的朝堂,也并非铁板一块。新帝赵宗全急于集权,摆脱太后和先帝老臣的影响;而太后则不甘心还政深宫,与宰相等人联手,试图维持旧有格局,制约新帝。
齐衡因为家族背景和自身立场,自然而然地靠向了太后一党。而顾廷烨作为新帝一手提拔的心腹重臣,则是坚定的帝党。
于是,齐衡与顾廷烨的私人恩怨,又巧妙地与太后与皇帝的权力斗争交织在了一起,使得朝堂上的党争愈发激烈和复杂化。每一次政策的争论,每一次人员的调动,背后都可能蕴含着帝后两派的角力以及齐、顾二人的私怨。
整个朝堂,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而明兰,作为连接这两个敌对男人的中心点,她在顾家的日子,可想而知将是何等的如履薄冰、艰难重重。
程勇在樊楼之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依旧是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态。余嫣然则忧心忡忡,既担心明兰的处境,又对朝堂的动荡感到不安。
时光荏苒,转眼距明兰出嫁已过一年,且已经怀有身孕。这一年里,朝堂上太后与皇帝的明争暗斗愈发激烈,齐衡与顾廷烨的针锋相对更是成了家常便饭。而樊楼之中,却依旧是那片仿佛超脱于时光之外的静谧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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