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用手在女教师眼前晃了晃：“老师？老师？您还好吗？”
那女教师缓了缓神：“对不起，我可能没听清楚，您问的是哪位？”
张智只能重新说了一遍：“我说我是杨蕊的家长，想了解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这孩子前些天跳楼『自杀』了。”
只见那女教师瞬间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说：“我们学校没有叫杨蕊的学生，你走吧。”
张智当然不肯就这样走了，只能一再的说：“老师，您好好想想，孩子都没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您不知道呢！”
女教师忽然翻脸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这是侮辱我们学校的声誉，我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如果你再这么无礼，我就要报警了。”
张智一看女教师态度如此强硬，只好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张智走到门口，又来到门卫，看了一眼门卫的大爷，心想，没准这看门的老头也知道不少情况呢，于是上前搭着话：“大爷，还忙着呐？”
老头抬头看了看张智：“哦，是你啊。事儿办完了？”
张智一撇嘴：“嗨，别提了！教务处这女老师是谁啊？脾气也太大了！我问她我家孩子的事儿，什么都没说，就说没这人，活生生把我赶了出来，我还想再问问，她居然要报警！你说这事窝不窝火！”
看门的老头一听，笑了笑：“你说的是教务处刘主任吧，她这人脾气是有点怪，但是为人不错，工作也十分认真，全学校没有她记不住的人。如果她说没有这个人那就是真的没有这个人，一定是你记错了。”
张智紧皱眉头：“不能啊，我家的孩子就是这个学校的啊！我小外甥女，叫杨蕊，眼睛挺大的，长得挺可爱的。而且前段时间就在这跳楼『自杀』了，这么大的事儿她能不知道？”
看门的老头赶紧说：“哎呦，小伙子！你可不能瞎说啊！难怪刘主任要生气了，我来这都十四年了，基本上都没怎么离开过这个门卫室，学校有什么大事小情的我不知道啊，这里可没人跳过楼，一定是你记错了，你啊去别的学校问问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自己家孩子的事都记不住，还不如我这老头的记『性』呢。”
张智一听，一下子傻了，怎么会没有这个人呢，虽然鬼善于骗人，可是寻求帮助的鬼是绝不会骗人的啊，这是怎么回事呢。张智越想越不对，那个刘主任的状态根本不是不知道的样子，看来她有事情瞒着自己，不行，一定要搞清楚！跟门卫的大爷告了别，张智就匆匆的离开了。
到了晚上五点钟，张智偷偷的来到学校外，这次他没有自己过来，而是带来了他的领导李海龙。五点三十分左右，只见刘主任推着自行车走出了校门，张智和李海龙赶紧跟上，过了一个路口，两人几步走到近前，刘主任惊讶道：“是你？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张智一个立正，敬了一个礼：“你好，我是s市公安局办案民警张智，有些事需要跟你了解一下！”
李海龙瞪了张智一眼，低声说到：“你已经不是警察了，摆正你的位置！”
张智也小声说到：“我这不是为了案子么，赶紧拿警官证啊！”
李海龙也敬了一个礼，拿出警官证：“我是s市公安局民警李海龙，这是我的证件，希望您配合调查。”
刘主任知道躲不过去，只能和张智两人走了。
到了临河街派出所，张智借口案子是地府安排的，不想过多人参与，独自一人在审讯室和刘主任问话。
张智看了看眼前低着头的刘主任：“姓名！”
“刘艺敏。”
“年龄。”
“五十三岁。”
“职业。”
“市某某中学教务处主任。”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知道，为了杨蕊的事情。”
“这些事你都知道吗？”
刘艺敏点了点头。
张智看刘艺敏点头了，知道有门儿，赶紧问道：“之前问你，为什么说不知道？”
刘艺敏抬起头，看着张智：“那是因为我不想惹上麻烦，因为那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而且我没想到还会有人记得那件事。”
张智一愣：“什么？诡异？你好好讲讲。”
刘艺敏叹了口气：“那是十五年前，发生在我们学校的事，我们封锁了消息，没想到还是有人知道了。”
张智吃惊的问到：“什么？十五年前？”
刘艺敏点点头：“是的，十五年前。如果那个孩子活着，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你说杨蕊是你家的孩子，我就知道不对，我担心你是一些小报的记者想要挖掘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新闻，所以没有和你说。没想到你是警察。”
张智生怕刘艺敏看出破绽，故作镇定的说：“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说说吧。”
刘艺敏点了点头，说到：“那是十五年前的夏天，那时候我还是一名普通的教师，由于我表现良好，新学期我被选上了班主任。这一学期，我们班来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学生，她就是杨蕊。杨蕊是市教育局保送过来的，她学习优异，而且家境十分窘迫，自幼丧父，而且妈妈卧床，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又要上学又要照顾家，这让我感觉既钦佩又心疼。教育局的领导还有学校的领导特意在开学之前把我叫过去开了一个会，就是针对杨蕊的情况，说是要给予更多的照顾和关爱。这些事情他们不说我也一定回去做的，所以自然是欣然答应。
开学后，我发现杨蕊同学不仅聪明，而且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当然这些成熟指的不是早恋，而是她的为人处世。虽然她家境贫寒，但是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她会尽心尽力的去帮助身边的人，这么品学兼优的学生，只要是老师，我想都会喜欢的。我不想她的学习被她的家庭所连累，想要帮助她，但是又怕直接的帮助会让她自尊心受到伤害，所以经常在白天的时候偷偷的去她家，给她家送去一些柴米油盐。她的邻居也经常帮她照顾生病的母亲，但是都有家庭，谁能永远无私的付出呢，所以我偷偷的给她的邻居塞一些钱，为的就是他们能多照顾一下杨蕊的妈妈，让杨蕊能更专心的去学习。可是没想到杨蕊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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