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鸿宿实在不理解姜燕鸣为什么对白毛那么执着。
在姬鸿宿的观念里，年少白发是一种病，一种大病，一种无法治愈的病，这样的人是不祥之兆。
姜燕鸣非但不远离，反而要把这种人带在身边，简直是难以理解。
“姜燕鸣，”姬鸿宿沉声道，“你可想好了？就算是师父，也不一定能治好她的白发。”
“我再说一遍，因为她是白毛，我才打算收留她，不然我要一个一点特色都没有小孩干什么？”
姜燕鸣伸手抹干净小姑娘的小脸，“而且，没见识就别乱说，白头发不是病。”
“不是病？”姬鸿宿表示不理解。
姜燕鸣也不打算跟姬鸿宿解释什么是基因，什么酶。
“嗯，小白毛，跟姐姐走吧，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姑娘还有些怕，怯生生道，“谢……谢……小姐……”
“别，”姜燕鸣伸出手指，抵住小姑娘的嘴，“不用叫小姐，直接叫姐姐就行。”
姜燕鸣笑眯眯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妹妹了。”
萝莉养成，想想就刺激呢。
“姐……姐……”
小姑娘磕磕巴巴说出了这两个字，姜燕鸣很满意。
“小白毛乖，”姜燕鸣摸着少女的白发，十分舒爽，“跟姐姐走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姬鸿宿都看傻了，他以为姜燕鸣只是捡个侍女回家，结果没想到姜燕鸣居然会直接把人当成妹妹带回去。
这是要玩真的啊。
“小笨蛋，”姬鸿宿指着那群被姜燕鸣麻倒的恶劣少年们说道，“这群小孩怎么办？就这么丢在这里？”
姜燕鸣看向小白毛，小白毛的眼神中明显有着惊恐。
看来是遭了这群小混蛋们不少虐待。
“丢垃圾堆里，”姜燕鸣摆摆手，反正以她的人设做出这种事也不是很奇怪，“我的麻沸散应该能让他们全身僵硬一个时辰，丢垃圾堆里让他们清醒清醒。”
“本小姐的妹妹还能让人给欺负了？”
“听你的。”
姬鸿宿点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不会同情这些不干人事的半大少年。
姜燕鸣牵起小白毛的手，“走吧，跟我离开这里。”
小白毛浑身僵了一下，随后跟着姜燕鸣一起离开小巷。
……
“小白毛，慢点，少不了你的。”
姜燕鸣看着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食物的小白毛，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她将小白毛带到酒楼，起初小白毛还因为自卑而不敢进来，姜燕鸣哄了一阵才把人给带了进来。
考虑到小白毛貌似没吃过饱饭，姜燕鸣点的东西稍微多了一点。
结果菜一上来，小白毛就完全不顾形象，连筷子都不用，直接上手去抓。
虽然小白毛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姜燕鸣赶紧拦着小白毛，小白毛虽然洗过手了，但是以小白毛的情况，她可不能用手抓东西吃。
“用筷子。”
小白毛眼里透出一丝疑惑，“什……么是……筷子？”
姜燕鸣扶额，小白毛连筷子都没用过吗？
“来，姐姐教你。”
姜燕鸣抓着小白毛的手，教她用筷子。
小白毛学得很快，没多久就能简单使用筷子了，就是手有时不稳。
然后小白毛就开始疯狂扫荡，桌子上八个菜有一半都进了小白毛的肚子，除此之外小白毛还吃了三个大馒头。
不过小白毛一筷子都没动她面前的米饭，似乎不知道这东西也是可以吃的。
“这小孩，太能吃了。”姬鸿宿摇头，这得是受了多少苦，挨了多久的饿啊。
“没关系，本小姐养得起。”
小白毛低着头干饭，姜燕鸣则伸手摸了摸少女的白发。
“小白毛，你叫什么名字？”
小白毛抬起头，眼神中透出一丝茫然。
“什么是……名字？我……没有。”
“连名字都没有吗？”姜燕鸣微微惊讶，“那姐姐给你取一个名字。”
“嗯，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就叫白缘好了，”姜燕鸣一边摸头一边说道，“你以前受了不少苦，就当是祭奠你的过去了。”
“白……缘……”
小白毛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很……好听……谢……谢……姐姐……”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姬鸿宿眼角挂着一丝笑意，“又是哪个老师写的？”
这一句诗的意境不简单，姬鸿宿明显能察觉出这诗还有下半句。
姜燕鸣翻了个白眼，“李白老师教的，行了吧？”
姜燕鸣知道姬鸿宿应该是猜出了什么东西，不过他不戳破，她也懒得去解释。
“以后我就叫你小白，这样方便一点，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你就说自己叫白缘，懂了吗？”
白缘点点头，“知……道了。”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白缘看上去大概六七岁的样子，不过考虑到白缘的发育状况，八九岁也说不准。
“不……知道……”白缘摇头，“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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