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皇满脸期待地看着林恒。
林恒却是若有所思，突然问道：
“你为何满身业障？”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天妖皇愣住。
一旁的妖龙却也是非常好奇。
虽然它与天妖皇待的日子并不算长，可就这些天而言，它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妖皇的心性，并不凶恶。
甚至远远不如锁龙井里的那个家伙！
二者虽同样满身业障。
可自己那口子，却是实打实的，生性凶恶，杀生害命。
但自己跟着天妖皇这么多天，从未见他对无辜之人下过毒手。
途径秦岭，他也不曾对妖族作威作福。
反而天妖皇极有原则，不论是答应谁的事，一定会信守承诺。
就好比在西域大漠。
天妖皇明明已经逃走，可看到法海要镇杀自己时，它却仍是冒着性命危险返来救了自己。
这般举措，实在让妖龙好奇，他为何也满身业障。
眼下见道士质问，妖龙也是竖起了耳朵。
可天妖皇，却是神色阴沉了下来，甚至隐隐有些怒容。
“这事，跟你没关系！”
天妖皇冷着脸道，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林恒皱了皱眉，随即也不再执着。
“随便你吧。”
“不过那剑，贫道是不会帮伱取的。”
林恒平静地说道，拒绝了天妖皇的提议。
虽然他许出的条件，确实诱人。
但连承蒙了救命之恩的济公，也没有帮他取出镇妖剑，足见济公对于这货也是有着担忧的。
林恒能够忍住不杀了他，都已经是看在了济公的份上。
“把东西交出来。”
“你们便走吧。”
林恒淡淡开口道。
天妖皇一愣，面露不解：“东西？交什么东西？”
林恒没有理他，而是将淡漠的目光落在了妖龙身上。
妖龙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张嘴吐出了一柄剑来。
赫然便是龙虎山三五雌雄斩邪剑中的那柄，仙品天师剑！
天师剑落入掌中，林恒便不再逗留，一步踏出，与魔剑消失于此地。
原处只留下一句话。
“今日是济公前辈救了你们，好生反省，否则日后再见，定斩不赦！”
威严的声音久久回荡。
让妖龙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天妖皇却是一脸的傲娇：“装啥呢？”
“也就是镇妖剑限制着本皇，不然分分钟虐你！”
妖龙闻言，哭笑不得，但很快它又忍不住道：
“话说，你到底为何满身业障啊？”
这问题一出，天妖皇的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妖龙见状讪讪道：“呃，单纯好奇，不方便说就算了。”
天妖皇这才收敛不悦，冷着脸道：“以后别瞎问！”
妖龙耸了耸脖子：“哦……”
……
另一边。
返身回白崖山的路上，红衣龙葵显化了出来，她坐在御空而行的魔剑上，说道：
“其实天妖皇本性应该不坏。”
“他之所以满身业障，好像是因为受了很大的骗。”
“哦？”林恒略带好奇地看向她。
她晃荡着脚丫，也是不太确定地说道：“在锁妖塔的时候，我经常听见他偷偷忏悔，当然，也经常看见他发疯。”
“好像是有个什么女王的骗了他吧。”
“反正一提到那个名字，天妖皇就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我总觉得，在恨里头，还有点别的什么东西。”
林恒闻言若有所思，没有作声。
……
……
法海与济癫的大战。
彻底传遍了修行界。
许多修为低微，不敢去战场边缘观摩的修士，也总算是在当日见证者们的口口相传中，听完了一场千古难见，跌宕起伏的惊世之战。
法海的落败。
无疑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尤其是对妖魔鬼怪而言。
在它们的心里，法海就是无敌的代名词，八百年前如此，八百年后飞升归来，更当如此。
可惜，世事总是这般的出乎预料。
在尘埃落定之前，谁又能想到那个邋遢疯和尚，才是真正的隐藏大佬？！
“唉，要说那济癫也是的，干嘛不直接干掉法海啊。”
“这下让他回去了，等养伤归来，又是我妖族遭难的日子……”
许多妖怪倍感可惜。
“不是人济癫不杀法海，是那小须弥山的禅师出手太突然了好吧，济癫刚经历大战，正是虚弱之时，谁料惨遭偷袭……”
“唉，虽说那清风观主阻拦得已经很及时了，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这才导致法海没死，济癫却饮恨当场……”
有人深深叹息。
结果当场就有怒骂声起。
“滚你娘个蛋的，又传谣？又特喵的在这传谣？”
“济癫没死好吧，他后头渡天劫，证道飞升了你不知道？”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只管去问，很多人都看见了。”
“他说的没错，济癫确实证道飞升了，当时我就在场，他飞升前，还朝清风观主磕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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