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哥只给‘老领导’准备了两罐茶叶，他让我提在手里。
我觉得有点太寒酸，就问他还需不需要再买点什么。
方三哥说‘老领导’家里什么都有，他只喜好喝茶，而这两罐茶叶可是十几年的老茶。
我们在晚上八点半才往‘老领导’家里走，他家住在省城的公务员小区。
这次是‘老领导’主动提出要见我，求他办的事方三哥已经在电话里跟他沟通过了。
方三哥走在前面，我紧跟在他身后，心里有点小紧张。
‘老领导’的家住在二楼，方三哥轻轻敲了两下门。
开门的竟然是昨天在公交车上借我手机的那个美女。
要不是看见那对圆形的耳环，我一下也认不出她来。
“君敏……，”
“是三叔，快进来，我爸在等你呢……，”
美女原来名叫‘君敏’。
竟然是‘老领导’的女儿。
但她并没有认出我来，只把我当成是方三哥的跟班。
“老首长……，”
‘老领导’正戴着老花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见我们进来，就放下手里的书，也摘掉了眼镜。
他跟我在电视里见到的没什么区别，双眼炯炯有神，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人特别有精神。
“你们来啦……，”
“老首长，他就是陈爱国。”
我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就恭恭敬敬说了一句，“领导，您好！”
我没资格跟这种大人物握手，便对他微微鞠了一躬。
他姓冯，现在的职位是‘副书记’。
方三哥把我手里的茶叶拿过去，“老首长，这是小陈的一点心意……，”
冯副书记示意他女儿收下。
“君敏，给你三叔倒杯水。”
她还真的只给方三哥一个人倒了一杯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冯副书记也没管这些，直接问我，“你叫陈爱国，这个名字取得好，怎么不学你哥哥去当兵？”
“当年去报过名，体检不合格，他们说我长得太瘦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后来就开始混社会了对不对？”
对个屁啊。
看来冯副书记对我根本就不了解。
方三哥便把我的经历说给他听，把我描述成一位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
冯君敏这才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咦，你不是……，昨天那个‘乡下人’吗？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我冲她笑了笑，并点了点头。
冯副书记问她，“你们认识？”
“爸，昨天我就是借他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冯君敏对她爸说完后，又对我说道:“乡下人，没想到你果然是位大老板，怪不得能用得起手机。”
她又让我把手机拿给她看看，却被冯副书记阻止了。
“你回屋里去。”
“为什么呀？你们又不是谈什么国家大事，干嘛要让我回避？”
冯副书记没法子，只得让我们跟他去书房。
而我也悄悄地把手机交给了冯君敏。
她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就可以送她一部新的。
冯副书记先提到了我上次拿‘枪’威胁张浩的事，他说幸好那是两把假枪，不然这个时候我就该在看守所里。
至于我主动退回去的那十万块钱，冯副书记认为我还算识相。
不然他今天都不会答应跟我见面，甚至还会记我的‘仇’。
他给我讲了半天废话，无非就是让我在省城要老老实实的，始终没有讲到我们求他的事。
我显得有些不耐烦，方三哥用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底子都有些不干净，不然你年纪轻轻，怎么可能达到现在的成就？”
我不敢反驳他的话，只能唯唯诺诺地应承。
不敢说我有今天的成就是靠自己拼搏出来的。
这些当领导的都有一个通病，无论他说的对还是错，你都不能与他争论。
“老首长，你教训的是，小陈听了你的话，以后一定会按照你的指示做人做事，年轻人嘛，就需要您这样的老革命进行敲打。”
原来方三哥也善于拍马屁，可能他这样做都是为了我。
“他是你跟老谷的小弟，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他是要比张浩强很多……，”
冯副书记总算夸我了一句，然后才开始问我周小刚杀人一事。
我不敢有所隐瞒，就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讲给他听。
他也说过失杀人跟故意杀人在法律上有着本质的区别。
要想为周小刚开脱，也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
但他却说明天打电话去问一问这件事，看看我所说的是否属实。
我赶紧站起来谢谢他，又对他鞠了一躬，感觉今天给他带点礼物确实有些轻。
后来我走的时候，冯君敏出来还我手机，还说刚才我老婆了给我打电话，她帮我接听的。
我看了一下号码，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苏清清。
“诶，乡下人，你明天有时间吗？”
当着冯副书记的面，冯敏君这样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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