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瑾醒来的时候，九夜还闭着眼睛。
她伸出手摸了摸身边的大脑袋，九夜的眼睛“唰”一下就睁开了。
“啊，是我把你吵醒了吗？”颜瑾尴尬地收回了手。
九夜说不是，并冲她撒娇道：“主人，摸摸。”
于是颜瑾又把手摁回九夜脑袋上，按九夜的要求重重抚摸着。
手酸了。
“几点了呀？”
地府没有日夜之分，殿内的鬼火重新亮起，颜瑾拿出手机一看，“噌”得一下坐起来。
“什么？已经一点了？”难道现在还是凌晨？
可是颜瑾设置的是二十四小时制，屏幕上清清楚楚写着“13:17”，她根本欺骗不了自己，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头疼。
颜瑾穿好外套，问王轶他们到哪里了。
得知他们还在返程的路上时，颜瑾悄悄松了一口气。
行，她不是最后一个到家的就好，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了。
“主人，还睡吗？”
颜瑾摇摇头：“不了，不了，咱们还是起吧。”
“那好。”
九夜把颜瑾放回到地上去，然后，尾巴尖悄悄一动。
一颗艳丽的红宝石掉落在颜瑾脚边，颜瑾刚弯腰把它拿起来，又一颗翠绿色的掉了下来。
颜瑾抬头一看，见那么大一只的九夜挂在宝石床边上，尾巴一动，一颗宝石便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飞出，掉落在地上。
“啪！”
每一颗宝石的掉落都完美避开了颜瑾，完全不会砸到她，一看就知道九夜是故意的。
“九夜，你是熊孩子吗？”
“主人，丢上来！丢上来！”九夜兴奋地大叫道。
“不怕疼是吧？”
那砸到他身上可不要怪她咯？
颜瑾眼睛一眯，往后倒退了几步，拿起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就往天上一扔。
“咻——啪！”
空中划过一条红色的弧线，在殿内最大的金色物体上轻轻蹭了蹭，然后，又掉落在地面上。
头顶上传来九夜毫不客气的笑声，颜瑾恼羞成怒。
“可恶，再来！”
颜瑾又旁边挪了挪脚步，保证自己站在中间的位置，举起一颗宝石凑在眼前仔细比划着，然后，扔！
“咻——”
宝石以完美的45°飞出，又以同样的方式掉落在地上。
“啪！”
“嘎嘎嘎！”上面的九夜笑出了奇怪的声音。
“嘿，我就不信了，我还能投不进去？”
颜瑾很不服气，拿起地上的宝石往九夜身上扔。
九夜将脑袋搁在边缘处，低头看着半空中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彩虹”，每一个都在砸到他之前成功掉落。
在地上跑动的颜瑾已经开始喘气，九夜怕主人生气，就主动朝前伸出脑袋，接住那颗宝石。
“啪！”
“主人，你看！”
颜瑾抬头，好半天才找到九夜硕大脑袋上顶着的那颗宝石。
“看吧，我就说我能砸到的！”虽然她知道那多半是九夜自己接住的。
颜瑾喘着气，手上还拿着一块宝石，但她已经不打算扔了。
九夜从宝石床上滑下来，主动将地上的宝石收拾干净，圈在一起问颜瑾要不要带一些回人间。
九夜：这些，应该可以给主人换个大房子住吧？
颜瑾：别说是大房子了，就是把整个小区买下来都行。
不过颜瑾到底没打算带一点宝石回去。
第一，她的钱够用。
第二，这是孩子的东西，她不能要。
第三，宝石“来源不明”，她可能会被逮起来。
“不过九夜，我可以拍一张这里的照片吗？”颜瑾只是想试试，到底能不能拍出地府的照片。
九夜此刻的心情极好：“当然，主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颜瑾举着手机，看到屏幕上出现的画面，挑眉。
好像可以？
她找了半天角度，最后双手举过头顶，拍了张屋顶和梁上闪烁的鬼火。
“咔嚓！”
照片定格，颜瑾觉得自己拍的不错，发给了王轶。
叮——
颜瑾：［请好好收藏！］
把手机塞回口袋里，颜瑾朝九夜招招手。
“九夜？”
“主人，我来啦！”
九夜心满意足地缩水成小蛇，乖乖窝在颜瑾怀里。
“时间还早，咱们出去逛逛？”
“好！”
……
王轶从背包里拿了包薯片出来，问周晨吃不吃。
周晨看着窗外的风景，头都没动一下。
“你自己吃吧。”
王轶推了他一把：“晨哥，还有一段路呢，别看外面了，先吃一点呗？”
“我不饿。”
“那好吧，你不吃，我可要自己吃咯？”王轶撕开包装袋，“咔嚓咔嚓”咬着脆薄的薯片。
小桌台上放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王轶看了看发消息的人，笑了。
“晨哥，瞧，小颜终于醒了。”
听到他的话，周晨终于肯转过脑袋：“她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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