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CBD中心，李氏集团总部88层的总裁办公室内，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暮春时节的阳光透过特殊镀膜的玻璃洒进来，李岩站在那张价值百万的紫檀木办公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平板电脑边缘。
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汇报道："老板，婉妮小姐的心理评估报告出来了，恢复情况比预期还要乐观。至于夏小姐那边......"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坐在真皮座椅上的男人。
李承泽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定西装，领带是李婉妮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一条暗纹提花的藏蓝色爱马仕。
自从上周从月婉灵那里得知老板和夏小姐在海滨发生争执后，他就注意到这个细节。
回到京城的七天里，老板每天都会换不同的领带，却再没戴过那根夏小姐送的酒红色领带。
"保护了妹妹，却要失去心爱之人吗？"
这个念头在李岩脑海中一闪而过。作为跟了李承泽十年的特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位夏小姐对老板而言有多么特别。
"砰！"
突然的巨响吓得李岩肩膀一颤。只见那个装着并购方案的文件夹被李承泽重重摔在桌面上，震得一旁的鎏金钢笔架都晃了晃。
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上瞬间阴云密布，连办公室里的恒温系统似乎都失灵了，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我说过——"李承泽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夏晚晚这个名字！"
他修长的手指攥紧了座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离开海滨前，他特意让助理"不小心"在前台透露了自己的航班信息。
后来通过月婉灵确认，那个女人确实知道他是因为婉妮突发心理问题才匆忙赶回京城，可她呢？整整这么多个小时，手机安静得像块砖头。
落地窗外，一架飞机划过湛蓝的天空。李承泽眯起眼睛，想起那个叫陆晨光的男人看夏晚晚的眼神。
呵，现在她应该正享受着别人的殷勤吧？哪还记得京城还有个等消息等到心焦的他？
"老板，夏氏集团最近..."李岩急中生智转移话题，却发现自己声音都在发抖。
"他们提出了五个合作项目，希望能与我们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是初步方案..."
"按正常流程走。"李承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符合集团三年发展规划的就推进，最终报告给我过目。"
他伸手松了松领带，突然问道："洛海心，她现在在哪工作？"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李岩差点咬到舌头："洛小姐准备辞职，最近同时给另一个公司投了简历。上周人事部还收到她送来的手作点心..."
说到这里他猛地住口，因为想起那些点心最后都进了垃圾桶。
"调她来总经办。"李承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完成岗前培训后，直接担任我的行政秘书。"
"老板！"李岩失声惊呼，眼镜都滑到了鼻尖，"洛小姐对您的心思全公司都知道，上次就是因为..."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李承泽冷冷抬眼，那目光让李岩瞬间噤声。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百达翡丽座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李岩看着老板重新拿起那份被摔皱的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动纸页的力道大得惊人。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李承泽头也不抬地说，"不准擅自提起她的事。"
那个重若千钧的"她"字让李岩心头一颤。退出办公室时，他透过缓缓闭合的门缝，看见老板对着手机锁屏发呆——那是夏小姐在樱花树下回眸一笑的照片。
"必须让婉妮小姐出面了。"李岩边走边给心理医生发消息，"再这样下去，洛海心那个心机女真要趁虚而入了。"
与此同时，协和医院神经外科手术区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气味。
夏晚晚站在更衣室里，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深棕色短发，单眼皮，右脸颊还有颗痣——这是她用特殊胶水做的伪装。
往常做手术她都是独自完成，但这次协和院长太过热情，硬是塞给她一个六人辅助团队。
"也好。"她对着镜子练习新嗓音，一个略带沙哑的女中音，"开颅手术有助手确实更方便。"
隔壁院长办公室里，头发花白的老院长正在训话："主刀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挽秋'，这次能选择我们医院，是协和莫大的荣幸！"
他环视着精选的医护团队，"张护士长，你负责器械；李医生，你当一助；其他人各司其职。记住，这可能是你们职业生涯唯一一次近距离学习的机会！"
众人激动得连连点头。谁能想到，那个在《柳叶刀》上发表过十余篇论文，创下三十多例疑难手术成功纪录的传奇人物，此刻就在一墙之隔的准备室里？
夏晚晚戴上口罩，又确认了一遍伪装。伪声技巧是她十五岁就掌握的技能，容貌方面也做了足够修饰。她推开CT室的门，陆夫人已经被推了进来。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夏晚晚盯着电脑屏幕皱眉。原先的肿瘤病灶已经完全转移，CT上只能看到一片模糊阴影。
"就像在暴风雪中找一只黑猫。"她暗自嘀咕。
这个比喻很快在会诊室里得到验证。听说"神医"要做定位不清的开颅手术，协和神外的专家们炸开了锅。
"这太冒险了！"副主任医师第一个反对，"没有明确病灶位置就开颅，简直是拿患者生命开玩笑！"
"就算是'神医'也不能违背医学常识吧？"年轻的主治医师附和道，"陆夫人昏迷可能是代谢性问题导致的..."
夏晚晚不慌不忙地调出五年前的病历："最初确诊时，肿瘤压迫了脑干。"
她指着MRI图像，"虽然现在转移了，但引起的颅内高压才是昏迷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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