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紫玉峰主广场上三百名新弟子整齐列队。晨雾弥漫中，十艘通体紫玉打造的飞舟悬浮在半空，舟身刻满繁复阵纹，在朝阳下泛着神秘光泽。
凌霄站在队伍中段，目光扫过前方高台。陆青冥一袭青袍，正与几位内门执事低声交谈。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陆青冥身旁的白衣女子——她面戴轻纱，只露出一双清冷如月的眼睛，腰间悬着一面造型奇特的青铜罗盘。
"那就是天衍宗大师姐楚清霜，"陈小凡凑过来小声道，"据说她的'天衍神算'已得六长老真传，能预判敌人三招之后的动作。"
凌霄微微颔首。这楚清霜给他的感觉颇为奇特，明明只是地仙境巅峰修为，周身却萦绕着一层朦胧天机，连洞虚魔瞳都看不真切。
"安静！"陆青冥声如洪钟，"今日前往古仙战场外围历练，由楚清霜带队。记住三点：第一，不得擅自离队；第二，发现任何上古遗物立即上报；第三，遇到危险立刻激发令牌中的求救信号。"
说着，他袖袍一挥，三百道流光精准地落入每位弟子手中。凌霄接住一看，是枚小巧的紫玉哨子。
"这是'千里传音哨'，吹响后附近同门会立即感应。"陆青冥严肃道，"古仙战场危机四伏，空间裂缝、上古禁制、凶兽毒虫比比皆是，就连天仙境强者都可能陨落。你们务必小心！"
话音刚落，天边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轰鸣。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天空竟诡异地扭曲着，如同被无形大手搅动的湖面。扭曲中心处，隐约可见残破的宫殿轮廓和断裂的石柱。
"古仙战场入口开启了！"楚清霜清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按分组登舟，半刻钟后出发。"
凌霄被分在第七组，同乘的还有陈小凡和另外二十八名新弟子。负责带队的是个满脸傲气的青年，腰间令牌显示他是内门排行第十五的周子陵。
"一群拖油瓶，"周子陵扫视众人，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待会儿跟紧了，掉队可没人救你们。"
飞舟升空时，凌霄注意到林青蝉站在不远处另一艘飞舟上，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见他望来，女子红唇微动，传音入密："小心周子陵，他与南宫家有来往。"
凌霄眉头微挑，装作没听见，转身走向船舷。随着飞舟驶入云层，紫玉峰渐渐变小。前方那片扭曲的天空却越发清晰，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听说古仙战场是上古时期仙人大战的遗迹，"陈小凡紧张地抓着船舷，"里面不仅有各种失传的功法和宝物，还有仙人死后形成的恶灵..."
"怕了？"凌霄似笑非笑。
陈小凡挺起胸膛："有前辈在，我怕什么！"话虽如此，他指节却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飞舟很快接近扭曲空间边缘。楚清霜所在的领头飞舟突然亮起刺目金光，一道复杂的阵图从舟底展开，缓缓旋转着撑开一条通道。
"跟紧我！"楚清霜的声音在每艘飞舟上响起，"接下来会有些颠簸。"
话音刚落，凌霄所在的飞舟猛地一颤，如同穿过一层粘稠液体。四周景象瞬间扭曲变形，耳边响起无数凄厉嚎叫，仿佛有无数怨灵在撕扯灵魂。几个修为较弱的弟子当场吐血昏厥。
"固守灵台！"周子陵大喝，同时打出一道法诀稳定飞舟。
凌霄暗自运转混沌之气护体，同时观察四周。穿过那层屏障后，眼前景象已截然不同——天空呈现诡异的暗红色，大地支离破碎，漂浮在虚无中的陆地碎片上矗立着各种残破建筑。远处，一道横贯天地的空间裂缝中不时喷吐出彩色流光，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危险至极。
"那就是着名的'仙陨裂痕'，"焚天魔君在识海中提醒，"据说是一位金仙自爆形成的。小子，千万别靠近，那里的空间乱流能瞬间将天仙境撕成碎片！"
飞舟在一片相对平坦的废墟上降落。众人下舟后，楚清霜取出一面阵旗插在地上，顿时有淡金色光罩扩散开来，笼罩方圆百丈。
"这是临时营地，光罩能抵挡普通空间裂缝和游荡恶灵。"她环视众人，"接下来分组探索。记住活动范围不得超过营地千里，正午前必须返回。"
周子陵立刻站出来："第七组跟我走！我们去东南方那片废墟，据说曾有弟子在那里发现过上古丹方。"
凌霄本不想引人注目，但东南方向恰好有一丝奇异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波动频率竟与白璃留下的线索有几分相似！
离开营地后，周子陵带着众人御剑飞行。约莫半刻钟后，前方出现一片被黄沙半掩的宫殿废墟。残垣断壁上依稀可见精美浮雕，只是大多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
"分散搜索，"周子陵命令道，"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立刻报告。陈霄，你带陈小凡去东侧偏殿。"
凌霄敏锐地注意到周子陵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不动声色地领命而去。东侧偏殿保存相对完好，只是入口被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封锁。
"是残存的上古禁制！"陈小凡惊呼，"我们报告周师兄吧？"
"不急。"凌霄伸手触碰光幕，掌心混沌之气流转。光幕顿时泛起涟漪，却没有攻击的意思。"这只是个识别禁制，没有危险。"
他仔细观察光幕上的纹路，突然瞳孔微缩——这些纹路中竟夹杂着几道神龙族特有的符文！而且与白璃教过他的某种空间秘术极为相似。
"你在外面守着。"凌霄沉声道，"我进去看看。"
不等陈小凡回应，他已一步跨入光幕。偏殿内部比外观大得多，显然是运用了空间扩展之术。正中央悬浮着一块残缺的石碑，上面刻满古老文字。
"这是...上古仙文？"凌霄走近石碑，发现这些文字他一个都不认识。
焚天魔君却激动起来："这是'虚空神君'的碑文！小子，你走大运了！这位可是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的空间法则大家！"
凌霄正要细问，突然耳朵一动——外面传来打斗声！他闪身冲出偏殿，只见陈小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周子陵正与三名黑衣人交战。那三人招式狠辣，招招直取要害，周子陵已左支右绌，肩头染血。
"陈师弟快走！"周子陵看到他，急声喊道，"是天星盟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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