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雾气刚刚散去，秦阳就听见张浩在喊他。
"发什么呆呢？赵队都派人来催三次了！"张浩用训练棍戳了戳他的后背，"再不去，老赵又要发火了。"
秦阳揉了揉太阳穴。刚才试验新能力带来的眩晕感还没完全消退，走起路来像是踩在棉花上。他低头看了看右手掌心——那道倒三角疤痕正在微微发烫。
总部会议室的窗户大开着，夏凛抱着长剑靠在窗框上，阳光在他冷峻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赵铁山正用指挥棒敲着沙盘边缘，苏婉站在他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暗影教派在城北废弃工厂设立了新据点。"赵铁山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今晚他们有个集会。"
秦阳刚进门就听见这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赵铁山直接问道："你确定要潜入？"
"我已经通过他们的选拔测试。"秦阳举起右手，掌心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这是最好的机会。"
苏婉突然拍了下桌子："太危险了！我们对他们的内部结构几乎一无所知。"
"正因如此才需要有人进去。"秦阳走到沙盘前，指着工厂外围，"我观察过，东侧围墙有个监控死角，守卫每两小时换一次岗。"
夏凛的剑鞘"咔"地一声磕在窗台上："怎么进去？"
秦阳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想解释太多关于自己特殊能力的事——队里只知道他有些"特殊手段"，但具体是什么，没人清楚。
"我有办法。"他含糊地说，"更轻巧的形态...适合潜行。"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张浩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什么形态？"
"这不重要。"秦阳避开众人探究的目光，"重要的是能完成任务。"
争论持续到日头西斜。最后赵铁山拍板："秦阳单独行动，夏凛在西侧待命，苏婉负责通讯支援。"
黄昏时分，秦阳独自在装备室准备。当他往战术腰带里塞微型烟雾弹时，苏婉推门进来，扔给他一个米粒大小的装置。
"新型通讯器，塞耳道里的。"她靠在武器架上，"你那些...特殊能力，会不会有副作用？"
秦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每次使用能力后那种骨头被拆开重组的酸痛，还有掌心疤痕火烧般的灼痛。
"能控制。"他简短地回答，把通讯器按进右耳。
"听着。"苏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不管用什么方法，记住你是谁。"
废弃工厂的轮廓在暮色中像头蛰伏的巨兽。秦阳蹲在东侧围墙下的阴影里，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掌心疤痕。当第一颗星星亮起来时，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催动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热流从掌心疤痕涌向全身，骨骼发出细微的"咯咯"声。秦阳咬紧牙关——每次变身都像被人把全身骨头拆开重装。当变化完成时，他（现在或许该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黑色作战服不可思议地随着体型变化自动调整了尺寸。
耳中的通讯器传来电流杂音，苏婉的声音断断续续："...就位...情况..."
"正常。"秦阳被自己陌生的声线吓了一跳。她轻巧地翻过围墙，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响。新身体比想象中更灵活，但平衡感需要重新适应。
主厂房门口站着两个守卫，他们黑袍下的武器轮廓隐约可见。秦阳躲在生锈的集装箱后，突然注意到他们腰间都别着相同的黑曜石徽章——和他在选拔测试时见过的一模一样。
右手掌心突然剧烈灼痛。秦阳下意识捂住手掌，一股灰色雾气从指缝间渗出，悄无声息地飘向守卫。几秒钟后，那两个守卫开始像喝醉酒似的摇晃。
抓住机会，秦阳猫着腰从他们身边溜过。就在她即将进入厂房的瞬间，其中一个守卫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藏身处。
"有老鼠。"守卫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秦阳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她握紧拳头，掌心疤痕烫得像块烙铁。现在摆在面前的选择很简单——要么立刻撤退，要么赌上性命继续任务。而暗影教派的秘密，可能就藏在这栋厂房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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