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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宣在宇朝覆灭后就一日比一日多生出白发,她全白时,比玉衡茗还早。
如今来给玉衡茗上香的,依旧是她这个白发人。
“我要主导重写新史了,你兄长往母亲身上泼的脏水我会一一洗净,连姜白都能被他编成是母亲的女宠,真是荒谬……”
“像你一样荒谬。”
言宣看着牌位,在香炉前插上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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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姜白猫
姜白本是个现代学生,她对宇朝哀帝本来是无感的,如果没有她的同学挖出来跟她同名的姜白是哀帝的女宠的话,如果她没有穿越到宇朝并成为一只猫的话。
她本该对她无感。
刚穿越时一切全凭动物本能,猫的脑容量又小,她就算有人的记忆也被挤出去了。
她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是她跟玉衡白见的第一面。
猫的视力相当不错,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身一看就昂贵的黑金衣袍,她朝那身衣袍奔去,然后,她开启了她的传奇猫生。
她能趴在当今皇帝的怀里,能在奏折上磨爪子,能跟古代的皇家狗打架,能巡视皇宫的各个地方……
当然。
也能亲眼目睹一场早有预谋的宫变,一个明君的自缢,无数女官脚踩云端又被赶下悬崖……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玉衡白哭,她的声音哽咽,眼眶发红,她抱着她的身体,埋在她的毛里朝她哭诉:“其实再给我五年就好……不,只要两年也可以……我就能打下基础了……现在太早了,姜白,你说我走了她们该怎么办?”
滚烫的泪水像是火焰灼烧她的皮肤,她的毛很厚,明明不该感受到那些滚烫的,但她就是感受到了,她想安慰她别哭,但发出来的只是几声不知意义的猫叫。
姜白愣住了,对了,她现在是猫,她安慰不了她,她也改变不了她的结局,她只能亲眼目睹历史上寥寥几笔的文字在她这双猫的眼睛里真实展现,她只是历史的旁观者,从不是参与者。
玉衡白死前把姜白塞在床底,然后自缢于她的寝宫。
叛军给予这位自缢的君主应有的礼节,并没有对她生前的寝宫翻砸。
没过多久,一个跟玉衡茗长得颇为相像的男子踏入这里,走到玉衡白尸体前。
姜白一眼就确定了,这就是今日宫变的罪魁祸首,她的猫爪嵌入地板,在床底蓄势待发想要抓烂他的脸。
近了,近了!
就是现在!
“喵!”
短促的一声猫叫被遏制在喉咙,姜白被掐住了脖子,她拼尽最后的力气狠狠挠在那只手上,给那只手留下深刻的血痕,那只手吃痛放开,姜白得以抓住机会逃走。
姜白对皇宫很熟悉,她在这里玩了十年,地方再大也被她的猫脚丈量过了,她要藏起来很容易,因此哪怕那叛贼的下属满皇宫地找她也依旧找不到。
姜白钻进一处地窖,蜷缩着身子哭泣,猫的脑子太迟钝了,她这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没有主人了……
为什么要让她成为一只猫?为什么要让她成为一只什么也做不了的猫?到底为什么!
姜白想要凄厉地喊叫,但不可以!她要藏着,她要活着,她要跟她的主人死在一起!
平复了好半天后,姜白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玉衡茗。
她在此次宫变中又参与了多少?
姜白不想多想,但残忍的现实一直在冲击她的头脑,为什么玉衡白毫无反抗地自缢?为什么宫变这么轻易?为什么玉衡茗没有出现?
姜白低低地喵了一声,圆圆的猫眼里又聚满了泪水。
她果然就像主人说的那样,是个坏狗!再坏不过的坏狗!
她恨她!
姜白在痛苦中睡去,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出了地窖,却迎面撞上一个怀抱。
是玉衡茗。
“喵——”
姜白浑身毛炸起,拱起背脊,利爪狠狠嵌入来人的肉里,想要划时却停下了。
她为什么不反抗?她为什么眼里含着泪水?这一切不是她的所作所为吗?
“姜白,姜白。”
人的手掌摸在她的头顶,姜白无知觉地收回了爪子。
“姜白乖,姜白跑远一点,姜白不要回皇宫好不好?皇宫一点都不好玩儿。”
玉衡茗说话一向桀骜,此时却放软了声音抚摸着她。
越说到最后玉衡茗的声音越哽咽,她一开始是在安慰姜白,但后来却紧紧抱住了她。
“你主人留下了一封信,让我好好照顾你,但我现在照顾不好你,你去宫外好不好,不要在皇宫了。”
玉衡茗的泪水浸湿了姜白的毛,她的泪像玉衡白的一样滚烫。
姜白不由想:罪魁祸首的眼泪也是热的吗?不该像她的心一样冰吗?为什么也是热的?
玉衡茗哭了很久,她最后为姜白顺了顺毛:“你主人的遗体现在在西灵宫,我带你去看她最后一眼。”
这个点,西灵宫只有两个犯困的宫人在看守,玉衡茗又是新帝的妹妹,她们当然不会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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