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更是与女郎独处好几个时辰。
女郎迟迟不归,她心下不安,询问郡公府中的管事,管事却是讳莫如深,叫她耐心等着。
等女郎从车厢内出来,她才发现,不仅女郎出门前梳的发髻散了,就连披风底下的裙裳也换了。
董府门前,青萝在冷风中惊出一身汗。
她虽未经人事,但做了这么多年的婢女,先后也伺候过郎主的几房姬妾,哪里还会不懂发生了什么?
女郎这分明是与宣城郡公有私。
偏还叫她亲眼目睹了这私情......
青萝心如擂鼓,女郎真的会给她解药,让她活着吗?
“青萝。”
轻轻的一声,青萝的身子猛地抖一抖,怯怯抬头。
从浴桶中伸出一只水淋淋的手,指了指小几。
青萝顺着手指的方向瞧过去,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盒子。
沉鱼道:“打开,取一粒吃了。”
青萝的眼睛蓦地亮了。
“谢女郎。”
她忙不迭走到小几跟前,颤手打开小盒子,取一粒药丸服下。
药丸滚入腹中,青萝才舒了口气。
不过须臾,心又提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望过去,正对上一双沉静的眼。
“女郎?”
沉鱼面无表情,“说吧。”
青萝一愣,睁了睁眼睛,继而又明白过来。
“是。”
她低下头,想了想道:“女郎先是去南郡王府探望南郡王,后又去了西街的商铺,买了几匹布料,都是女子一贯喜欢的花色,然后带着布料去了宣城郡公府。”
想到宣城郡公,青萝的头愈低了,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
“因为郡公外出,所以女郎等了许久,不过,倒也不是干等着,郡公的宠妾魏姬知晓女郎回来,又拉着女郎说了许久的话,后来,女郎又将先头买的布料送给昔日交好的婢女。”
她缓了缓,又道:“大家一时高兴,难免会有失误,其中一个婢女不小心将杏仁酪洒在女郎身上,魏姬便命人取来自己的衣裳让女郎换上,再然后,郡公也回来了,女郎跪谢旧主后,也不过坐了一盏茶的工夫,便起身告辞,女郎见到旧友心情欢畅,还赏了奴婢一匹布料。”
青萝说完,咬着唇,不敢抬眼,闷热的舆室,叫她汗流浃背。
半晌,听得闷闷一声。
“你去吧。”
“是。”
青萝悄悄抚了胸口,退出门外。
舆室内再度安静下来,蒸汽腾腾。
沉鱼闭起眼,整个人没进水里。
*
烛火轻摇,屋内静得出奇。
案几前的人手握卷轴,静坐良久。
匡阳忍不住往布帛上瞟一眼,倒也没有很多字,即便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也早该看完了。
视线又往上移了移,脸色苍白的人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
又能想什么?
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
人人都说他家郡公那是喝露水长大的神仙。
哼,什么神仙?
到底还不是肉体凡胎,真真切切的一个大俗人!
匡阳闷闷站着。
越想越气。
越想越不值当。
为了个女人,命都差点让人给算计了。
还是个不开窍的女人!
不,根本就是个全无心肝、不识好歹的女人!
匡阳叹气。
又往旁边一言不发的玄墨脸上瞧。
跟截黑木头似的,直愣愣杵着,什么也瞧不出来。
匡阳又叹了口气。
卷轴搁在几上。
“这个萧......”
话未说完,慕容熙轻轻咳了起来。
玄墨面色一凝,两步跨上前,垂首跪在案几边,替慕容熙把脉。
匡阳见状,忙取来药,焦急候在一边,看看慕容熙,又看看玄墨。
玄墨眉头皱得很紧。
“主公......”
“但说无妨。”
慕容熙眼睫低垂,没看他。
玄墨低头道:“主公原就外伤反复,现又劳心伤肺,肺主气,司呼吸,思忧伤肺,有损寿元,您应将这些俗务放一放,专心静养些日子。”
说罢,后退一步,伏在地上。
说来简单,这些俗务,又哪是想放便能放的?
要么伤身,要么丧命。
玄墨道:“是属下无能。”
慕容熙移眸看向轻摇的火苗,微微眯起眼。
“不怪你,本就是冲我来的。”
匡阳呈上药,提醒道:“主公,还是先服药吧。”
慕容熙颔首,接过药碗。
入口汤药,竟也不觉得苦。
他搁下药碗,又看向玄墨,接着先前的话。
“派去竟陵的人怎么说?”
玄墨直起身,道:“尚没有沈确在竟陵出现的证据,不过,在搜到的阮氏书信中明确提到沈确,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提及一个已故多年的人,所以属下猜测这个沈确应该还活着。”
一个本该死了二十年的人,竟然还活着?
慕容熙眉头深锁。
玄墨道:“就是贺向文一直代萧呈与阮氏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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