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消息在后宫悄悄传开。
张才人因闻了麝香木盒,胎象不稳,官家大怒彻查。柔仪殿封宫三日,所有人不得进出。
苗昭仪听闻消息时,正在插花。手中那枝红梅“咔嚓”折断,花汁染红了指尖。
“娘娘?”身旁宫女低声唤道。
“本宫无事。”苗昭仪放下断枝,拿起帕子慢慢擦拭手指,“张才人如何了?”
“听说还在卧床,刘太医一日去三次。”宫女顿了顿,声音更低,“皇城司的人在查那木盒的来历,已经查到内侍省了……”
苗昭仪眼神微闪:“那盒子,本宫记得是南洋进贡的那批?”
“是,一共十二只,各宫娘娘都得了。”
“那就好。”苗昭仪重新拿起一枝白梅,插入瓶中,“既是分赏各宫的,就与本宫无关。至于谁往盒子里动了手脚……”她轻笑一声,“许是内侍省的人办事不力,混了脏东西进去。”
宫女会意,垂首退下。
与此同时,教坊深处的小屋里,许兰苕正对着一包油纸出神。
油纸里是构树花粉,磨得极细,掺了些许香料掩盖气味。这是她费尽心思弄来的,本想趁张妼晗孕期反应重时,撒在她必经之路上。可如今柔仪殿封宫,张妼晗卧床不起,这花粉便没了用处。
“姑娘,”门外传来叩门声,是教坊的小宫女,“苗昭仪娘娘宫里来人了,说请您去一趟。”
许兰苕慌忙将花粉藏好,理了理鬓发,推门出去。
来的是苗昭仪身边的掌事宫女春杏,神色倨傲,上下打量她一番:“娘娘有请,许姑娘随我来吧。”
许兰苕一路忐忑。入得苗昭仪宫中,见那女子正坐在窗下绣花,姿态娴雅,仿佛全然不受外界风波影响。
“奴婢给昭仪娘娘请安。”许兰苕跪下行礼。
“起来吧。”苗昭仪没抬头,手中针线不停,“张才人病了,你可听说了?”
“听……听说了。”
“那木盒的事,可与你有关?”
许兰苕浑身一颤,扑通又跪下:“娘娘明鉴!奴婢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苗昭仪终于抬眼,目光淡淡扫过她:“本宫自然信你。不过……”她放下绣绷,“皇城司的人查案,可不讲情面。若真查到什么蛛丝马迹,牵连到你身上,本宫也保不住你。”
这话里的威胁,许兰苕听得明白。她额头抵地,颤声道:“求娘娘指点……”
“指点谈不上。”苗昭仪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只是提醒你,有些东西留着是祸害,不如早些处理干净。你说呢?”
许兰苕从苗昭仪宫中出来时,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回到住处,盯着那包花粉,眼中闪过挣扎,最终一咬牙,将花粉倒入恭桶,冲入下水。
刚处理完,门又被敲响。这次来的,竟是柔仪殿的兰儿。
“许姑娘,”兰儿笑容可掬,“我们才人请您过去一趟。”
许兰苕心提到嗓子眼:“张才人……不是病着吗?”
“是好些了,刚喝了药,精神不错。才人说闷得慌,想找人说说话,想起许姑娘舞跳得好,请姑娘去跳支舞解解闷。”兰儿打量她,“姑娘不方便?”
“方、方便!”许兰苕忙道,“容奴婢换身衣裳。”
她换衣时手都在抖。张妼晗为何突然找她?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单纯想刁难?
柔仪殿仍处封宫状态,但兰儿有手令,顺利带许兰苕入内。殿内药味未散,张妼晗半靠在榻上,面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清亮。
“许姑娘来了。”她声音软软的,“坐吧。”
许兰苕不敢坐,垂手立在榻前:“才人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张妼晗微笑,“多亏官家彻查,把那害人的东西找出来了。不然啊,我这孩子怕是保不住。”
许兰苕背脊发凉:“才人洪福齐天……”
“什么洪福,不过是运气。”张妼晗示意兰儿端来一个锦盒,打开,里头是一对翡翠镯子,水头极好,“这镯子,送你了。”
许兰苕一愣:“奴婢不敢……”
“拿着吧。”张妼晗将镯子推到她面前,“你我同出教坊,本该互相照应。我如今有了身孕,不便起舞,往后官家若想看舞,还得靠你们。你舞跳得好,该多露露脸。”
这话说得诚恳,仿佛真心为她着想。许兰苕盯着那对镯子,心中天人交战——张妼晗是真傻,还是在试探?
“奴婢……谢才人赏赐。”最终,她接过锦盒。
张妼晗笑容更深:“这就对了。来,跳支舞吧,就跳那支《春莺啭》。”
许兰苕只得起舞。她心绪不宁,动作难免僵硬,第三转时险些绊倒。张妼晗没怪罪,反而让兰儿扶她,又赏了一碟点心。
“今日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张妼晗柔声道,“往后常来。”
许兰苕抱着锦盒退出柔仪殿,走在宫道上,仍觉得不真实。张妼晗当真只是找她跳舞?那镯子……她打开锦盒,翡翠在雪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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