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轮到了江兰。她深吸一口气,将昨晚练习的姿态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轻轻抬起脚。脚尖先落在青石板的中间位置 —— 那里没有冰壳,不容易打滑 —— 然后缓缓放下脚跟,膝盖保持微屈,身体的重心随着脚步慢慢移动。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刻意控制着力道,耳朵仔细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确保没有半分杂音。
从这头走到那头,再走回来,整个过程竟真的没发出一点声响。周嬷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没动,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对下一个丫头抬了抬下巴:“继续。”
江兰退回队伍里,悄悄松了口气 —— 这第一步,她算是稳住了。可她没敢放松,依旧盯着地面,留意着接下来丫头们的动作,把她们出错的地方记在心里,免得自己犯同样的错。
等八个丫头都走了一遍,除了江兰,竟只有李梅没被罚站。剩下的五个丫头,要么是脚步声太大,要么是踩了冰壳,都站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周嬷嬷看着她们,语气更冷了:“才走个路就这么多错处,要是到了主子面前,早就把你们发卖了!罚站的都记着,下次再错,罚站时间加倍!”
丫头们齐声应道:“是,谢嬷嬷教诲。”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连呼吸都放得更轻了。
“接下来教第二桩规矩:说话。” 周嬷嬷收回目光,戒尺在手里转了个圈,“在王府里,丫头说话不能抬头看主子,也不能看管事嬷嬷 —— 你们的眼睛,要么看地面,要么看自己的手。说话的声音要小,刚好能让对方听清就行,不能大声嚷嚷,也不能细得像蚊子叫,主子要是听不清,那就是你们的错。”
她顿了顿,目光突然扫向站在最边上的一个丫头 —— 那丫头叫林秀,是昨天和江兰一起留下的,性子有些怯懦,刚才走路时也被罚了站。“林秀,你来说一句‘嬷嬷早安’,我听听。”
林秀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嬷…… 嬷嬷早安。”
“什么?” 周嬷嬷的声音陡然提高,“我没听清!你是故意的还是耳朵聋了?”
林秀吓得身子一哆嗦,连忙提高了些声音,却还是带着颤音:“嬷嬷早安!”
“还是太小!” 周嬷嬷往前走了一步,戒尺几乎要碰到林秀的额头,“说话要稳!你是丫头,不是老鼠,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怎么伺候人?再大声点!”
林秀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嬷嬷早安!” 这一次,声音倒是够大了,却因为太用力,显得有些刺耳。
周嬷嬷皱着眉,戒尺在林秀的肩膀上轻轻敲了一下 —— 这一下不重,却带着警告的意味:“声音大了,却没了规矩。记住,声音要稳,要匀,不是让你喊!再练十遍,练到声音刚好为止。”
林秀连忙应道:“是,奴才遵旨。” 然后低下头,一遍遍地轻声念着 “嬷嬷早安”,每念一遍,都悄悄调整着音量,生怕再出错。
江兰站在队伍里,仔细听着林秀的声音,在心里默默琢磨 —— 周嬷嬷要的不是单纯的 “小” 或 “大”,而是 “适度”。这种适度,其实是一种分寸感,既要让对方听清,又不能显得张扬,本质上还是在强调 “丫头的本分”。她想起现代护理时,和病人沟通也要控制音量,既要让病人听清,又不能打扰到其他人,只是那时的沟通是平等的,而此刻的 “说话规矩”,却处处透着等级的压制。
就在江兰暗自思索时,突然听到周嬷嬷的呵斥声:“你抬头做什么?!”
江兰猛地回神,顺着周嬷嬷的目光看去 —— 原来是站在林秀旁边的丫头张巧,不知是好奇还是没听清规矩,竟悄悄抬起头,想看一眼周嬷嬷的脸。此刻被周嬷嬷抓了现行,张巧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连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嬷…… 嬷嬷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周嬷嬷冷笑一声,手里的乌木戒尺 “啪” 地一声拍在自己的掌心,“我刚说过,说话不能抬头,你转眼就忘了?这规矩是记不住,还是不想记?”
张巧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记住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嬷嬷饶了奴才这一次……”
周嬷嬷却没理会她的求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张巧的右手手腕,将她的手心朝上翻过来。那手心很嫩,还带着点婴儿肥,显然在家时没做过太多粗活。周嬷嬷拿着戒尺,指着她的手心:“王府的规矩,不是用来当耳旁风的。今天我就让你记牢 —— 凡是敢抬头乱看的,就用这戒尺醒醒脑!”
话音刚落,乌木戒尺就 “啪” 地一声落在了张巧的手心上。那戒尺是硬木做的,边缘还带着点锋利,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连站在旁边的江兰都能感觉到那一下的力道。张巧 “啊” 地一声痛呼出来,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敢挣扎,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任由戒尺一下下落在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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