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岳的手指摩挲着温润的茶杯边缘,凉透的茶水入喉,勉强压下心头的惊涛。
天才止水开启万花筒,那是惊喜。
边缘族人吊车尾,不声不响也开启万花筒,妥妥的惊吓。
这简直是惊悚连环套餐。
“这到底怎么回事?”
富岳纳闷,没听说啊!
“很早以前的事了,神无吡桥,我们遇见了宇智波斑!”
“纳尼!”X2
“宇智波…斑?”富岳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个音节都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你确定?”
“错不了。”
千澈摊手,“他在神无毗桥那边猫着,盯上了带土,觉得那傻小子是块‘可塑之才’。”
“我,还有水门和他交手过了,后续情报应该只在三代目几人内部消耗,没流通出来。”
止水深吸一口气,试图消化这恐怖的信息:“为了开眼?他诱导了带土的……”
“写轮眼的本质就是强烈的情感波动,万花筒尤其如此。越是重视感情,失去时受到的冲击越大,开眼的可能性就越高。斑深谙此道。”
千澈的语气平静,“带土恰好是那种情感浓烈到过剩的类型,对斑来说,简直是摆在眼前的最佳实验品。”
富岳沉默了,巨大的荒谬感和寒意交织。
宇智波斑,不仅没死,还在幕后拿族人的命运当棋子。
他揉了揉眉心:“所以,斑到底想干什么?”
“谁知道呢,”千澈往后一靠,姿态放松,与室内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
“也许是想完整复活,也许是想一统忍界,也许……”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是希望世界和平呢。”
止水按了按额角:“……和平么,不要说地狱笑话了,千澈。”
“放心,这会儿斑已经死去了。虽然感觉还会复活,但是短期内是没什么威胁的,咱们做好眼前的事就好。”
千澈看着发懵的二人,开口解释道。
话题暂时从斑身上移开,聊了些族内琐事,提及年轻一代,自然说到了鼬。
富岳脸上浮现出骄傲与忧虑交织的复杂神色。
“鼬那孩子,天赋是没得说,将来未必不能拥有万花筒。”
富岳叹了口气,“就是心思太沉,我有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引导他。”
千澈挑了挑眉:“族长,对鼬,其实不用想太多深刻的大道理,也不用给他灌输太多沉重的责任。有时候,小孩子只需要被好好疼爱,被正确引导就行。少给他点‘家族未来’的压力,让他像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比什么都强。”
富岳苦笑:“我何尝不想,但身在宇智波,又是我的长子,有些事避不开的。”
“避不开?”
千澈的眼神变得有些奇异,“如果避不开的后果,是他亲手拿起屠刀,对准全族呢?”
“什么?”富岳一愣。
止水也愕然抬头:“千澈,你说什么?”
“我说,”千澈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后果是,鼬,亲手屠灭宇智波一族。男女老幼,几乎无一幸免。”
死寂。
茶杯从富岳颤抖的手中滑落,在榻榻米上滚了半圈,残留的茶渍晕开成一小片深色。
止水豁然起身,写轮眼不自觉地在眸中浮现。
“你……千澈你在说什么!”
富岳的声音发抖,头皮上的冷意吓得破了声,千澈的语气太笃定,眼神太透彻,不像玩笑,更不像疯话。
“千澈,不要开这种玩笑。鼬,他是很优秀的后辈,理智,聪明...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常年和鼬呆在一起的止水,早把他当作弟弟。
“我的万花筒,”千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木叶的夜色,族地的火光,熟悉的背影,倒下的亲人……还有,站在血泊中的鼬。”
信息量太大,冲击太强,富岳和止水一时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僵硬地看着千澈。
“不过,”
千澈话锋一转,打破了几乎凝固的空气,“不用担心。既然我‘看到’了,既然我们现在坐在这里谈论它,这个未来,就注定不会在我们这个世界发生。至少,不会以那种方式发生。”
止水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未来……是可以改变的吗?如果我们改变了它,那被改变的,还是‘未来’吗?”
“这个问题有点哲学啊,止水。”
千澈笑了笑,眼神深邃,“其实,‘未来’之所以是未来,仅仅是因为它还未被知晓。”
“当看到它的那一刻,它就从‘命运’降级成了‘情报’。一旦我们掌握了这份情报,原本那个由无知和巧合堆砌而成的未来,就已经坍塌了。我们现在的每一步,都不再是走向那个既定的终点,而是在拆解它。”
“你可以理解为……生成了一个不同的平行世界。”
他稍作停顿,留给两人思考的时间,然后缓缓道:“也就是说,在某个已经分岔出去的‘忍界’,宇智波的灭族之夜……真实地发生。”
富岳闭上了眼,胸膛剧烈起伏。
止水握紧了拳头,双眼盯着桌面。
房间里的空气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良久,千澈从怀中取出两张空白的纸张。
“好奇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奇异的诱惑力,“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去亲眼‘看看’——宇智波的灭族之夜。”
千澈将那两张空白的书页,轻轻推到了富岳和止水面前。
“触碰它,写下名字,……你们的意识,将沿着我‘看到’的痕迹,瞥一眼那个‘未来’。”
富岳和止水盯着那看似平凡无奇的空白页,仿佛盯着深渊的入口。
犹豫,挣扎,最终,对真相的迫切,
——对那个恐怖“可能”的忌惮,以及内心深处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确认的复杂心情,驱使着他们,缓缓伸出了手。
指尖,触碰到那空白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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