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同志传递出的信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在根据地高层扩散。“影舞者”这个陌生的代号,被列为最高优先级进行研判。与此同时,与“礁石”重新建立起的、尽管脆弱却至关重要的联系通道,也让营救行动的筹划进入了实质性阶段。
然而,就在龙渊摩拳擦掌,准备配合组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场源自内部的、无声的波澜,却悄然向他涌来。
这天上午,张主任派人将龙渊请到指挥部,说是有重要情况商议。龙渊不疑有他,快步前往。可当他走进那间熟悉的土坯房时,却发现里面的气氛与往日略有不同。
张主任依旧坐在主位,但旁边还坐着两位龙渊不太熟悉的中年干部。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像是文化人;另一位则面色黝黑,手掌粗大,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硝烟气。赵大虎也在,但坐在稍远的位置,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心事。
“龙渊同志,来了,坐。”张主任的语气依旧平和,但眼神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他指了指那两位陌生干部,“介绍一下,这位是边区社会部的王翰同志,这位是敌工部的老雷同志。他们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一下。”
“社会部?敌工部?”龙渊心中咯噔一下。社会部负责内部保卫和反特工作,敌工部则主要负责对敌情报和策反。这两个部门的同志同时找来,绝不仅仅是“了解情况”那么简单。
他面上不动声色,依言坐下,目光平静地看向王翰和老雷:“王同志,雷同志,请问吧。”
王翰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率先开口:“龙渊同志,不要紧张,只是例行了解。你来到根据地时间不长,但立下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组织上对你非常信任。不过,关于你的一些具体情况,我们还想再核实一下,这也是对革命工作负责,对你个人负责。”
他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开,语气随意地问道:“根据你之前的叙述,你是在北平求学时,遭遇日军空袭,与同学失散后,一路逃亡至黑风峪附近,恰好遇到了赵大虎同志的队伍,是吗?”
“是的。”龙渊点头,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穿越后的遭遇,假的部分是之前的身份来历。
“能具体说说你在北平哪所大学,读的什么专业吗?导师是哪位教授?”王翰的问题依旧温和,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
龙渊的心微微提起。他虽然是历史系学生,但对这个时代的北平高校细节,了解仅限于大众认知。他只能凭借记忆和模糊的印象,含糊地报出“燕京大学”(这是他之前接触过的校名)和“历史学”,至于导师,他只能推说是一位不太知名的副教授,并且在那次空袭中不幸遇难了。
王翰认真地记录着,不时点点头,没有继续深究,但龙渊能感觉到,对方那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自己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接着,老雷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而直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龙渊同志,你的那个葫芦,很神奇。能再详细说说,你是怎么得到它的吗?在得到它之前,你是否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遇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龙渊的背脊瞬间绷紧。葫闹闹的来历,是他最大的秘密,根本无法解释!他只能沿用最初对赵大虎的说法——家传的,以前只是个普通葫芦,不知为何在遭遇生死危机时突然显现奇异。
“家传的?祖上做什么的?具体是哪里人?”老雷的问题如同连珠炮,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龙渊。
龙渊只能硬着头皮,编织着一个模糊的、经不起严格推敲的家族背景。他能感觉到,自己额角似乎有细微的汗珠渗出。这种被自己同志怀疑、盘问的感觉,比面对日军追捕更加令人难受和压抑。
整个询问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问题涉及他来到根据地前后的每一个细节,他对时局的看法,甚至包括对一些理论问题的理解。王翰的问题迂回、细致,善于捕捉逻辑漏洞;老雷的问题则直接、犀利,充满实战派的压迫感。
龙渊尽力保持着镇定,依靠着超越这个时代的历史知识和这段时间在根据地的见闻学习,勉强应对着。但他清楚,自己的回答绝非天衣无缝,尤其是在个人经历和葫闹闹来历这两个核心问题上,存在着太多无法自圆其说的模糊地带。
他能感觉到,张主任虽然大部分时间沉默,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似乎在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丝反应。赵大虎则显得有些焦躁,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都被张主任用眼神制止了。
询问终于结束了。王翰合上本子,脸上依旧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好的,龙渊同志,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感谢你的配合。你先回去休息吧,近期……尽量不要离开村子,可能还会有一些问题需要找你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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