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站在学院边界，右手还悬在半空，指尖对着裂缝方向。那道微光已经消失很久，他才慢慢放下手。陈梦瑶跟在他身后，脚步很轻，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控制室，门刚合上，李若琳就从操作台前抬起头：“你们回来了？警报没响，外面没事吧？”
“有事。”苏逸直接走过去，从镇魂鼎空间里取出三枚灰金碎片，放在桌上，“它们没撤，只是退了。刚才裂缝里亮了一下，第三个点动了。”
李若琳盯着碎片看了几秒，伸手调出全息投影，把三块碎片的位置标记出来。画面刚成型，三枚碎片突然轻轻震动，表面泛起一层灰金色波纹，像是在回应什么。
“它们在通信。”她低声说。
“不只是通信。”苏逸靠在桌边，“是定位。它们在确认我们有没有动核心。下一次不会是试探，是强攻。”
控制室的灯忽明忽暗，墙角的监测仪发出低频蜂鸣。李若琳快速敲了几下键盘，把信号源锁定在裂缝坐标上。
“现在系统只能捕捉到能量波动，跨维度的痕迹抓不到。”她说，“得改。”
“那就改。”苏逸抬头，“从现在开始，所有人进备战状态。我不指望它们讲规矩，咱们也不能等打上门才动手。”
陈梦瑶走到窗边，拉开遮光帘。外面天还没亮，训练场空着，但已经有几个学员披着外套在慢跑。
“你打算怎么防？”她问。
“先分两步。”苏逸走到主控屏前，打开学院布局图，“你在明面练人，李若琳在后台升级系统，我在中间盯着九鼎的召唤进度。谁都不能停。”
李若琳皱眉：“布防要耗能，召唤也要用阵法供能，两边抢资源怎么办？”
苏逸没说话，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焚元鼎的火立刻从经脉涌出，在他手上形成一团跳动的赤焰。他把火按进地面的能量导管，整条线路瞬间亮起，连接到中央召唤阵的光柱猛地涨了一截。
“看见没？”他说，“我能把乱流转化成灵能，直接补给大阵。不需要额外供电。”
李若琳愣了一下：“你这是拿自己当转换器？”
“不然呢？”苏逸笑了笑，“九鼎吞天诀吃的就是这个饭。打不过的时候，我就吞点东西继续干。”
陈梦瑶转身看向他：“那你要撑多久？”
“撑到它们不敢来为止。”
李若琳低头记录数据，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我这边重新编译监测程序，加入九鼎的共鸣频率。只要有任何接近的波动，系统就能提前预警。”
“越快越好。”苏逸点头，“它们上次出现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下次不能这样。”
陈梦瑶拿起通讯器：“我现在就去召集学员，按属性分组，开始模拟演练。”
“等等。”苏逸叫住她，“别只练攻击。重点是防守节奏。断因果那一招不是万能的，得有人顶住第一波冲击。”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明白。我会让他们记住，活着比打赢重要。”
李若琳忽然出声：“刚才系统扫到一次异常，持续0.3秒，位置在东侧地下管道。”
三人同时静下来。
“是不是干扰？”陈梦瑶问。
“不像。”李若琳放大波形图，“频率和碎片共鸣接近，但更弱。像是……测试信号。”
苏逸走到屏幕前，盯着那条起伏的线看了一会儿：“不是攻击，是在摸底。它们想知道我们有没有发现规律。”
“要不要派人去查？”
“别动。”苏逸摇头，“让它留在那儿。我们做什么，它们就在看。现在每一步都得演得像真的一样。”
李若琳抬眼：“你是说，故意露破绽？”
“对。”他嘴角动了动，“让它们以为我们还在慌。等它们真出手，才发现我们早准备好了。”
陈梦瑶笑了下：“你还挺会算计。”
“被逼的。”苏逸耸肩，“以前修车也是这样，客户总想少花钱多办事，我就得让他觉得便宜占到了，其实该换的零件一样没落下。”
李若琳忍不住笑出声：“你现在把整个学院当一辆待修的破车？”
“差不多。”他看着监控画面，“底盘松了，电路乱了，发动机随时可能熄火。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哪里该焊，哪里该换。”
陈梦瑶拿起对讲机：“那我开始了。”
“去吧。”苏逸靠回椅子，“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在参与的是什么级别的战斗。告诉他们这是常规演习，但按实战标准执行。”
她点点头，推门出去。
李若琳继续调试系统，手指不停敲击。苏逸坐在一旁闭眼养神，体内九鼎缓缓轮转，尤其是断因果鼎，还在恢复中，纹路沉在血脉深处，不太活跃。
“你伤好了吗？”她忽然问。
“差不多。”他睁开眼，“爪子留的东西烧干净了，肩膀也能动。”
“可你脸色不好。”
“熬夜熬的。”他活动了下手腕，“再说了，我又不是偶像明星，不用天天保持精神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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