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窗外那撼人心魄的异象,此刻如潮水退去般无声消散,只留下远处火车站的轮廓在月光下静默如常。
巨大反差带来虚脱般的恍惚,刚才那几分钟的经历,仿佛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梦境。
王丹拿缓缓转过身,目光直直地投向李冰奇。
“冰老,”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看来您这幅《悬浮之眼》,画的不是什么风景,它更像一张……指向某个特定‘时刻’和‘地点’的导航图。”
李冰奇将指间的香烟送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
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让他银眉下那双眼睛里的神色更显难以捉摸。
王丹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转身面对孙光翼、王宝藏和懂王花:“哥几个,今晚这‘艺术沙龙’外加‘崂山往事下酒菜’,劲儿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他特意看向孙光翼,语气试图轻松一些,“光翼,看来你那宝马今晚得在冰老这门口当一回‘艺术品’了,咱们是开不走了。”
孙光翼一愣,下意识回道:“你自己都晃得跟踩棉花似的,就别惦记我的‘宝马良驹’了。怎么着,你还想走回去?”
“不然呢?”
王丹拿双手一摊,指向窗外火车站的方向,“眼前这不就摆着一趟‘直达专列’么?免拥堵,还自带沉浸式历史体验套餐。咱们手里,不是正好有张‘体验券’?”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
“坐……坐那东西?”
王宝藏再次望向窗外已然平静的夜色,“丹拿你真喝晕了?那明明是个幻觉!”
他理性至上的世界观还在努力寻找解释。
孙光翼的目光扫过窗外恢复正常的夜空,问出了关键问题:“丹拿,你有多大把握,能确定你口袋里那张旧车票,和我们刚才集体看见的‘幻影列车’,是同一套‘系统’里的东西?”
懂王花又急又气:“王丹拿!你能不能清醒点!那车是活人能上的吗?你看看那烟!那光!站台上那些影影绰绰的……”
她的话猛地停住,因为王丹拿的身体毫无预兆地晃了一下。
几个词不受控制地从他牙缝里挤出来:“驿望…银狐专列…它正在‘锁定’这个坐标……”
他猛地抬头,望向旧火车站的方向:“没时间细琢磨了!去车站!必须现在就去!这是把所有这些怪事串起来的唯一线索!”
“必须去?”
孙光翼和王宝藏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多年的默契无需多言。
王丹拿前往事件的中心,是打破僵局、找到解决办法的唯一途径。
这时,李冰奇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他得去。这是因果,躲是躲不开的。”
他的目光落在王丹拿紧握的拳头上,“你们是同行者,是见证人,但路,终究得他自己迈步。扶一把可以,但无法替他走。”
王丹拿点了点头:“我没事,能自己走。你们陪我过去就行。”
“那好,时间不早,那就别磨蹭了。”
孙光翼说着,目光扫过画案,忽然想起什么,“丹拿,带上那个魔方。”
王丹拿快步回到画案边,把那个奇特的魔方抓起来,塞进了外套口袋。
四人向李冰奇道别,转身下楼,走出了“冰奇书拾”那扇厚重的木门,踏入门外一马路清冷的夜色中。
就在门外的石板路上,孙光翼走到他那辆白色宝马旁,打开后备箱。
他把吉他小心地放进去,然后从里面拎出自己的黑色背包,取出装有那张“1914年旧火车票的金属盒子,放进自己外套的内侧口袋。
王宝藏也拿出自己的随身背包,迅速检查了一下,确认那面家传的玉璇玑鉴宝镜和几样常用的勘查小工具都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懂王花满脸担忧,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做好了面对未知情况的准备。
准备妥当,王宝藏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伫立在门口光影中的李冰奇。
“冰老,我们陪着丹拿去车站看看情况。”
李冰奇微微颔首,缓缓道:“去吧。记住,在湍急的水流里,时刻要稳住自己的心神。无论见到什么,遇到什么,随机应变,保全自身是第一位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语气放缓,“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盼着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四人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彻底融入了门外的夜色。
李冰奇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道转角,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悬眼已开,齿轮咬合转动……此去,是揭开尘封的一页,还是坠入更深的迷障?且看你们的造化了。”
子夜已过,街上空荡无人,只有几盏年岁不小的老路灯,在坑洼的方形石板路面上投下一个个昏黄而孤寂的光圈。
路两旁,那些德式老建筑沉默地矗立着,黄墙红瓦在夜色中只剩下深沉厚重的轮廓。
绝大多数窗户都漆黑无光,斑驳的墙皮诉说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区域弥漫着一种被岁月封存后又悄然遗忘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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