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夕阳的余晖将小小的屋子染成温暖的橘黄色。
周轩的新铅笔盒和本子在桌上闪着光,像一个个等待被填满的梦。
林晚书顾不得休息,放下东西,就走到那个老旧但擦拭得很干净的五斗柜前,拉开最上面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只军绿色的帆布书包——那是周凛川以前用过的,洗得有些发白,但布料厚实,针脚依然牢固。周轩从去年上学起就一直背着它。
“轩轩,过来。”林晚书朝儿子招手。
周轩立刻跑过去,眼睛亮亮地看着妈妈拿出那个熟悉的书包。
“明天就开学了,妈妈给你把书包整理好。”林晚书的声音温柔而细致,像是在完成一件重要的仪式。
她先拿起那个崭新的、印着火箭的铁皮铅笔盒,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已经按照她的嘱咐,放好了两支削好的铅笔(一支备用),一块带香味的橡皮,还有一小截她从缝纫组带回来的白色划线粉笔头(当尺子划线用)。
“铅笔盒放这里,”她将铅笔盒小心地放进书包前侧的小兜里,扣好兜盖,“上课要用的时候,一拿就出来,方便。”
接着,是那两本厚厚的、散发着纸张清香的练习本。
林晚书用手指抚平本子封面的边角,然后在封皮右上角,用周轩那支新买的中华铅笔,端端正正地写下了“周轩”两个字,又在下面写了个小小的“二上”。
“语文本放这边,算术本放这边,”她将它们并排放进书包最大的夹层,“书本明天早上再放,别忘了。”
然后,她从抽屉角落里拿出一个同样洗得发白的布口袋,里面装着周轩上学期用剩的半本田字格、两块已经用得小小的橡皮(林晚书没舍得扔),还有几张皱巴巴但抚平了的糖纸(周轩的“收藏”)。
林晚书把旧文具单独放好,将糖纸展平夹在一本旧杂志里,然后从布口袋里拿出一条叠得方方正正的小手绢——淡蓝色的,边角绣着一朵小小的黄色太阳花,有些旧了,但洗得非常干净。
“手绢每天都要带,擦汗,擦手,讲卫生。”她把小手绢放进书包侧面的小网兜里。
最后,她拿出一个军用水壶(也是周凛川的旧物),打开检查了一下,确定壶口干净,壶身没有漏水,然后也放进另一侧的网兜。
“明天早上给你灌上凉白开,天还热,要多喝水。”
周轩一直趴在桌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妈妈一样一样地收拾,心里充满了庄严的期待。
那个旧书包,经过妈妈的手,仿佛被赋予了新的使命,变得沉甸甸又令人安心。
“好了,”林晚书拉上书包拉链(拉链有些涩,她特意上了点肥皂),将书包端端正正地放在周轩的椅子背上,“自己的书包,自己要知道里面有什么,放在哪里,别到时候上课抓瞎。”
“嗯!我知道啦,妈妈!”周轩用力点头,忍不住又去摸了摸书包前兜里鼓出来的铅笔盒形状。
林晚书直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看着儿子兴奋的小脸,嘴角漾开笑意。
她走到灶台边,一边准备做晚饭,一边扬声问:“轩轩,明天开学第一天,早上想吃点什么?妈给你做。”
周轩跟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认真地思考起来。
开学第一天的早餐,似乎也应该有点不同寻常的意味。
“嗯……我想吃……”他眨巴着眼睛,“想吃油条!蘸豆浆!还要一个煮鸡蛋!”
那是他认为的“好日子”才吃的早餐搭配。平时早上多是稀饭馒头就咸菜。
“行!”林晚书爽快地应下,“明天妈早点起来,去街口合作社买刚炸好的油条。豆浆咱家自己磨,煮得浓浓的。鸡蛋也给你煮上。”
“谢谢妈妈!”周轩高兴极了,仿佛已经闻到了油条的香气。
这时,周凛川提着两桶水从外面进来,倒进灶边的大水缸里。
他听着母子俩的对话,看了看天色,对周轩说:“趁着天还没黑,水也晒了一天不太凉,去,把澡盆拿出来,我给你好好搓搓澡。明天清清爽爽去上学。”
“啊?又搓澡啊?”周轩一听“搓澡”二字,小脸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爸爸搓澡手劲大,每次都把他搓得浑身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虽然洗完确实感觉特别干净、轻松。
“啊什么啊,”周凛川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跑了一个夏天,身上泥都能搓出条了。开学得有新气象,从里到外都干干净净。快去拿盆,兑水。”
周轩求助似的看向妈妈。林晚书忍着笑,一边淘米一边说:“听你爸的。洗干净了,晚上睡觉也舒服,明天早起精神好。洗干净了,妈明天还给你穿那件最新的海魂衫。”
有了新衣服的“诱惑”,周轩妥协了。
他嘟着嘴,慢吞吞地去门后搬那个大大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绿色澡盆。
周凛川已经利落地把大锅刷干净,重新舀上水,开始烧热水。
屋里渐渐弥漫起柴火的气息和水将沸未沸的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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