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点,市警局办公大楼刚开门,林羽就抱着一摞 “雷霆行动” 的案件材料走进办公室。原本他在督查组时,办公室里总是人来人往,队员们围着他讨论线索,可今天推开门,却只有靠窗的工位空着 —— 那是市局特意给他安排的 “治安管理科专员” 工位,桌上除了一台老旧电脑,连个文件夹都没有。
“林队…… 哦不,林专员,这是您今天的工作安排,主要是整理近半年的社区治安报表。” 科室的年轻警员小陈抱着一摞报表走进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王科长说,您刚从督查组回来,先适应适应轻松的工作。”
林羽接过报表,指尖划过 “社区邻里纠纷调解”“辖区商铺消防检查” 等条目,心里五味杂陈 —— 这些琐碎的日常工作,和他之前追查腐败、抓捕嫌犯的节奏截然不同。更让他在意的是,办公室里其他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很微妙,有人低头假装忙碌,有人窃窃私语后迅速闭嘴,显然 “被调离督查组” 的消息已经传开,大家都在猜测其中的原因。
他刚坐下打开电脑,就发现键盘下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是用打印体写的字:“别再管宏图投资的事,否则下次就不是警告了。” 林羽的后背瞬间绷紧,立刻检查办公室 —— 门锁没有撬动痕迹,但他昨天放在抽屉里的 “周明资料复印件” 不见了!
“小陈,昨天我不在的时候,有人进过这个办公室吗?” 林羽叫住正要离开的小陈。
小陈愣了一下,挠挠头:“昨天下午有保洁阿姨来打扫过,还有…… 王科长的秘书来过,说要拿之前的治安档案。”
林羽心里一沉 —— 王科长是治安管理科的负责人,也是市局里出了名的 “老好人”,平时从不参与复杂案件,这次却偏偏在他调离后 “拿档案”,背后会不会有人授意?他没有再多问,只是把纸条塞进兜里,打开报表假装整理,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资料被盗,说明腐败势力已经渗透到市局内部,甚至能轻易进出他的办公室,接下来他的安全会更危险。
上午十点,小张偷偷溜进林羽的办公室,脸色凝重:“林队,周明那边查不下去了!我今天早上想去他公司,刚到门口就被市国资委的人拦住,说‘宏图投资是重点扶持企业,没有上级批文不能调查’,还警告我别‘影响营商环境’!”
“市国资委?” 林羽皱紧眉头,“周明以前是国资委的人,现在他们出面保他,说明他背后的‘匿名股东’很可能就在国资委或者更高层。你手里的证据还在吗?千万别交给别人,尤其是科里的人。”
小张从包里掏出一个 U 盘,塞进林羽手里:“这是我偷偷拷贝的周明银行流水,里面有几笔大额转账,收款账户是个空壳公司,背后关联到省财政厅的一个专户!我怀疑……”
他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王科长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小张,你怎么在这?治安科的工作还没做完吧?林专员刚回来,别打扰他适应新工作。”
小张脸色一变,立刻站起来:“王科长,我就是来送份报表,马上走。” 说完匆匆离开,临走前给林羽递了个 “小心” 的眼神。
王科长看着小张的背影,转头对林羽说:“林专员,局里有规定,跨科室的工作尽量少掺和,尤其是之前督查组的案子,既然已经交出去了,就别再管了,免得惹麻烦。”
林羽抬起头,直视着王科长的眼睛:“王科长,我是警察,不管在哪个岗位,发现违法线索都有责任追查,这不是‘惹麻烦’,是我的职责。”
王科长的笑容僵了一下,没再多说,转身走出办公室,关门时特意顿了顿,像是在暗示什么。林羽握紧手里的 U 盘,立刻把它插进电脑 —— 流水单上果然有问题:去年六月,周明给 “省财政厅专户” 转了两百万,备注是 “项目保证金”,但同期根本没有对应的财政项目,显然是通过虚假名义行贿!
他刚想把流水单截图保存,电脑突然蓝屏,紧接着自动关机。林羽重启电脑后发现,U 盘里的文件已经被全部删除,连回收站里都没有痕迹 —— 有人远程操控了他的电脑!
“看来他们已经盯上这个 U 盘了。” 林羽心里一紧,立刻拔掉 U 盘,放进贴身的口袋里。他知道,不能再留在市局待着,必须尽快把证据交给李主任,同时想办法保护自己和小张的安全。
中午十二点,林羽以 “社区走访” 为由离开市局,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里的人正盯着他 —— 正是昨天跟踪他的那辆车!他没有惊慌,假装去便利店买水,绕到后门,打车直奔省纪委。
省纪委会议室里,李主任看着林羽带来的 U 盘(幸好林羽提前在手机里备份了流水截图),脸色凝重:“这个专户是省财政厅的‘应急资金账户’,由厅里的副厅长直接管理,看来‘匿名股东’很可能就是财政厅的高层!你被调离督查组、办公室被窃、电脑被黑,都是他们在警告你,想让你放弃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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