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禁闭室内,唯一吊在顶上的光源供给已经到了年限。
昏黄的灯光压榨着灯具仅剩的寿命,挤出最后几滴光明落在被镣铐禁锢在半空中的男人身上。
方闻洲身上只留下一条堪能蔽体,破烂不堪的裤子。
外力破开的布料下,露出皮肤上斑驳的血迹和细碎的伤口,倒是胸前倒是一片白净,没有任何伤口或是受击的痕迹。
本来在现代社会,还能在公司里看到体罚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可是看方闻洲身上伤口的分布,虽然很吓人,都很好地避开他的个人优势优点,好像下手的人故意似的。
怎么可能。
秋念葵好笑地将这个想法甩到脑后。
“方闻洲?”
禁闭室唯一的窗户应该是按照哨兵的平均身高设计的,以正常女性的身高难以轻松够到窗户边框。
秋念葵踮脚,手扒在窗户边缘才能勉强稳住身形看到里面的情况。
听到声音,被铁链桎梏的男人睫毛动了动。
落下的鸦色阴影随着光晕左右颤抖,像是熬了长夜的黑眼圈,牢牢缀在他的下眼睑,衬得抬眸时眼白中红血丝像是密密麻麻的树木根系。
对上方闻洲无意识上扬的下三白双眼,秋念葵条件反射地躲了躲。
有点凶。
“哈......小秋向导?”
早在秋念葵踏进禁闭室的第一步,方闻洲就已经感知到了熟悉的精神力波动。
自己现在的模样,可是博得向导同情的大好机会。
身上的伤口看着吓人,却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方闻洲干哑的嗓音听得秋念葵也跟着喉咙痛。
可他仿佛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状况,语气依然懒散轻松地如往常那般和秋念葵打招呼。
他动了动,被高高吊起的身体随着锁链撞击的声音又无力地垂落。
方闻洲偏过头,试图用目光躲过厚厚的枷锁和秋念葵碰面。
“......你的禁闭,多久结束?”
“哈——哼哼哼、咳咳......”
方闻洲听到秋念葵话中的担忧,忍不住笑出声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一边“哼哼”一边咳嗽。
“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正准备出去后找你讨说法。”
“怎么可能忘。”秋念葵无语:“我只是听说任务后你被关禁闭了,所以才来探望的好吗。”
女人的声音在禁闭室的走廊中显得格外清晰。
同期因为各种原因被关起的哨兵无不惊讶地抬头朝声音方向投过视线,仿佛能穿过特质材料的墙壁看清说话人的样貌。
哨兵之间的关系和向导之间不同,他们天生就被灌注了竞争思维。
和生存的环境争斗。
和污染的争斗。
以及——
和同类之间争斗。
所以在禁闭室这种大家互相丢人的地方,不会出现女寝谈天说地,聊东聊西的八卦场景。
大家都恨不得变成哑巴,即便受到相当猛烈的刑罚也会紧紧咬住嘴唇不吭一声。
哨兵。
绝对不能丢人。
而现在,秋念葵的出现打破了禁闭室一众受刑哨兵之间默认的平衡。
“是向导?”
“竟然会有向导来这里?”
“救了个大命!为什么要让向导来这种地方!那些该死的监察官都干什么吃的!”
“艹了,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
......
脆弱到令人怜惜的向导不该出现在这种残酷又黑暗的地方,不该看到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
向导眼中的哨兵必须英勇无敌,不惧一切。
而不是像咸鱼一样被人吊在空中,任人宰割。
一身碎花长裙的秋念葵,与禁闭室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周围不断传来形形色色哨兵或高或低的哀嚎。
方闻洲后仰头,视线越过被吊起来的大臂因为用力而鼓起肌肉,哄小孩似的朝秋念葵吹了声口哨。
“去吧。回见。”
“另外,你护卫哨兵的位置记得给我留个地儿。可别丢下我啊——”
方闻洲的声音落下,周围只敢低声埋怨的哨兵如同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此起彼伏地开始扯着嗓子大喊。
“不公平!装可怜就能当向导的护卫哨兵的话,我一个月能进三十次禁闭室!应该让我先来!”
“隔壁的臭不要脸!你 TM 除了嗓门大,哪都小!小向导要选也是选我这种!”
“你们疯了吗?真以为向导会选被关过禁闭的哨兵吗?!”
实在受不了像鸭子似七嘴八舌吵成一团的哨兵,秋念葵朝关押方闻洲顶上的小门摆了摆手,轻着脚步离开了禁闭室。
感知到属于秋念葵身上最后一缕精神力的消失,方闻洲翘起的嘴角缓缓放平。
烦闷暴躁的男人此刻心情好得出奇。
一条拇指大小的蓝色小鱼从他脑后的发间游出来,半空中自在地翻着肚皮仰泳。
方闻洲仰着头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喃喃:“一定要等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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