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躺在床上受胰腺炎折磨的父亲,楠楠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母亲在炕头上给她讲起自己刚出生时的一些往事。
那时候墙上写满了计生宣传标语,就连医院,大喇叭也时不时的提醒着大家,要控制要少生。控制是能控制,但翠云实在挺不住了。
1988年农历5月14,在柳城市中心医院,李云楠出生了。
据接生的大夫说,她下生的时候没有哭声,只是小眼睛勉强撕开一道窄窄的缝,黝黑的眼仁看的李大富心中一紧,随后大富同志抡起巴掌在她脚底拍了一下。
哇!
似乎是为了配合李大富,也就哇了这么一声,小丫头咧了下嘴,又憋回去了。
“妈的,又是个犟种!”
啪!这下用了气力。丫头脚底立马红了。
哇哇哇!
据李大富回忆说,当时听起来像个夜猫子。就没见过谁家的爹这么形容一个孩子!李云楠的响亮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楼层,好多人在病房探出头来纷纷议论。
“诶呀这谁家孩子?刚生下来声儿咋这大呢?长大了这脾气不得多爆呢!”
“可不是咋滴,像个小燕儿似的。”
听着左邻右舍病友的议论声,李大富咧了下嘴。
“唉,就没他妈养小子命了!”
李大富眼睛撇向一边,老李家添丁进口的日子,大富同志却在这唉声叹气,真是盼儿子盼疯了。
好在母女平安,皆大欢喜。
在病房住了两天,李大富就赶着驴车把妻女接回了家。1988年中旬,那时候的东北农村不是现在的孩子们能想象到的。
家里有一头驴配上一辆马车,这就算是普通人家的顶配了。上班的再买辆自行车,没有自行车的普通的人家也不少。
不过李大富家里过得要比普通人家强那么一点点,他父亲李德水是新台子村的生产队长,或多或少对家里有些照顾。
老李家兄妹五人在那个年代没有挨饿,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因此李德水走后,两个女儿出了嫁,三个儿子分了家产,各家过得倒也不那么差。
只是李大富继承了他父亲的臭脾气,对他的老婆张翠云打骂是经常的事。开始翠云是逆来顺受。
不过随着小楠楠的出生,翠云的心好像一下子被照亮了,想想以前过的日子,再想想生孩子这种痛,翠云在产房一边生一边骂一边发誓!
我张翠云再也不能过那种日子了!从今以后就他妈的要改改这条该死的贱命!
“大富,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我哪会这玩意,老大的都是他二叔给起的呢,要不再找她二叔起一个?”
张翠云皱着眉。
“自己家的孩子总让别人取名字,这也不叫个事,要不咱俩给张罗一个得了。”
“要张罗你琢磨吧,我整不了,不就行就叫盼娣得了。我在医院就想叫这个名字。”
李大富猛嘬了一口卷的旱烟,呛得母女不断咳嗽。
“诶呀爸,你别老在屋里抽烟了行不行,都快飘到头顶了,太呛人了!”
“呛啥呛?你姑我们几个不就这么呛过来的,谁不都活着好好的?”
李大富的话气的李云嘉直跺脚,抱着才下生两天的妹妹出去了。
“大富,孩子这么小,你少抽点不行吗?要不就到门口抽。要是孩子呛出个好歹来那不完了吗?”
“马勒戈壁的,老子抽个烟你也管,咋的这家你当家做主啦是不!”
话刚说完,一烟袋锅子就扔了过来,烟杆贴着翠云的头皮飞过去砸在墙上,满天的烟火星子吓得翠云直摩挲头发。
头发让火星子烧焦了好几绺!
“李大富!都有了老二了你还敢对我动手,你要是这么急着见你太爷我就把你成全了!”
“咋的,你能咋地?你能打过我了啊?”
“我是打不过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他妈能咋地!”
看翠云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李大富冷笑。这阵势几年前见过,打了一顿就不了了之了。
张翠云下了地,在一个小盒子里翻出一个小瓶子来。
“这啥玩意知道不?啊?”
李大富认识几个字,一看!
“操,你想干啥?拿这玩意干啥?你想死,别在我家里喝,你出去死去!”
“呵呵,李大富,你放心!我不会傻的像文英一样!几句话就让人家逼死!你也知道喝这玩意能死是不?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让我打回来,我这几天饭里就顿顿给你放耗子药!一瓶都给你倒进去!没了就买!我保准你吃半碗就嗝屁!咋的?你不信?”
张翠云嚎了一嗓子,李大富被吓了一激灵。看着这张早就厌烦的脸,李大富内心突然涌起一种错觉,这个女人真敢。
“装基霸啥装……”
翠云趁机一嘴巴子扇了过去,却被李大富躲开了。
“你敢走出这个门,今晚饭里就给你放耗子药!”
“张翠云,我她妈看你活腻歪了是不?你今晚放放试试。你敢放我就让你打,看把你能的,倒反天罡,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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