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后的那个周末,苏茶正在厨房里尝试新学的舒芙蕾。蛋清才打发到一半,门铃忽然响了。
陆沉舟走过去开门,随即传来赵师傅那熟悉而洪亮的嗓音:“沉舟!我们可是不请自来了!”
苏茶从厨房探出身,只见门口挤满了熟悉的面孔——赵师傅、姜妍、白晓,连林溪和阿杰也来了。人人手里都拎着东西:水果、点心、酒水,赵师傅还格外小心地捧着一个深色木盒。
“赵老师!姜妍!”苏茶惊喜地放下打蛋器,“你们怎么都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惊喜就要突然嘛!”姜妍笑着挤进门,给了苏茶一个结实的拥抱,“听沉舟说你这两天休息,咱们就约好来蹭饭啦!”
赵师傅把木盒稳稳放在玄关台面上:“茶茶,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今天非得喝上两杯不可!”
玩具房的门“砰”地打开,曲曲和珩珩一前一后跑出来。曲曲最爱热闹,一眼就扑向姜妍:“姜姨!抱!”
“哎哟,咱们曲曲又长高啦!”姜妍一把抱起小姑娘,在她软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珩珩还有些腼腆,悄悄挪到妈妈身后,小手轻轻攥住苏茶的围裙边,却忍不住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满屋子的客人。白晓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会发光的小星星挂件:“珩珩,曲曲,看白叔叔给你们带什么了?”
两个孩子立刻被吸引了。陆沉舟笑着摇摇头:“人来就够了,还带什么礼物。”
“给孩子们的小玩意儿,不值什么。”白晓如今已是业内小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可脾气还和当年参加《华夏词曲王》时一样温和踏实。
林溪和阿杰也递上礼物。林溪送的是一本手工装订的乐谱集:“苏老师,这是我最近采风时整理的民间小调,觉得您可能会喜欢。”阿杰则提着一大盒进口巧克力:“听姜妍姐说您喜欢甜食。”
苏茶心里暖融融的,连忙招呼大家进屋。陆沉舟已经默契地开始准备茶具,苏茶把还没成型的舒芙蕾面糊暂时放进冰箱:“看来今天得加菜了。”
“别忙别忙!”赵师傅连连摆手,“咱们就是聚聚,随便吃点什么都行!”
“那怎么可以。”苏茶笑道,“赵老师您坐着歇会儿,我动作快。”
结果最后变成了集体下厨。姜妍挤进厨房帮忙打下手,白晓和陆沉舟在客厅陪赵师傅喝茶聊天,林溪和阿杰则被曲曲拉到玩具钢琴前——小姑娘非要给“叔叔阿姨”表演她新学的“曲子”,叮叮咚咚弹得一脸认真。
厨房里,姜妍一边清洗蔬菜一边说:“茶茶,你知道吗,小雨被市少年宫破格录取了。”
苏茶切肉的手微微一顿:“真的?”
“千真万确。”姜妍眼睛亮晶晶的,“她妈妈特地打电话来,说小雨的口琴演奏视频被少年宫的老师看到了,专门派人去学校考察,最后决定给她全额奖学金。下个月就转学到市里了。”
苏茶眼眶蓦地一热。姜妍赶紧抽了张厨房纸巾递过去:“哎你别哭呀!这是好事!”
“我知道……”苏茶轻轻拭了拭眼角,“就是太高兴了。那孩子……终于走出来了。”
“王磊也不错。”姜妍继续说,“他组织的校园乐队在县文艺汇演拿了二等奖。他说正在攒钱买一把好点的口琴,等下次见面时吹给你听。”
正说着,客厅传来轻柔的吉他声。苏茶探头望去,见阿杰正低头拨弦,曲曲挨着他坐下,小脑袋随着节奏一点一点的。珩珩则安静地偎在陆沉舟怀里,专注地听着。赵师傅端着茶杯,笑呵呵地望着这温馨的画面。
“好啊,真好。”赵师傅感叹道,“茶茶,你这一路走来,真不容易。”
“都是大家一路帮扶。”苏茶诚恳地说,“没有赵老师您当初在节目里的支持,没有姜妍一直陪着我,没有白晓、林溪、阿杰这些朋友……我走不到今天。”
“是你自己够坚韧。”赵师傅摇头,“当年在《华夏词曲王》见到你,我就知道这姑娘不一般。倒不全是才华,是那份心性——能扛事,能坚持,心里还始终装着善良。”
晚餐准备妥当,长餐桌上摆得满满当当:苏茶拿手的糖醋排骨、清蒸鲈鱼,陆沉舟拌的几样精致凉菜,姜妍贡献的红烧肉,还有白晓特意从老字号买来的烤鸭。
众人围坐,赵师傅打开那瓶珍藏的茅台,醇厚的酒香顷刻间弥漫开来。
“来,第一杯,”赵师傅举杯,“敬咱们的苏老师——从《华夏词曲王》的选手,到《传承之声》的导师,从‘茶心’到‘曲神’,这一路,风雨兼程,初心不改!”
“干杯!”
“其实我偶尔会想,”苏茶轻声说,“如果没有音乐,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模样。”
“但你有音乐啊。”陆沉舟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暖,“音乐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它。”
“是啊。”白晓微笑着接话,“记得比赛集训那会儿,苏茶永远是第一个到排练室,最后一个离开的。我当时就想,这姑娘也太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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