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洋人打交道,盘算成本,讨价还价,组织生产……)他心里琢磨着,(这感觉,可比让我对着地图琢磨怎么布防、怎么打仗自在多了。)
他越发觉得,自己骨子里,果然还是更适合做个“生意人”。只不过,现在他经营的,是北方军乃至整个国家未来的工业命脉。这笔“大生意”,他做得格外起劲,也格外有成就感。
(南京,官邸书房)
关于鲁东那边又是建电厂、又是大兴土木修建兵工厂及配套工业区,动用数万民工日夜赶工的消息,伴随着详细的情报简报,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金陵,摆在了南京先生的案头。
当秘书小心翼翼地念出那份关于鲁东工业区投资规模的报告时,南京先生起初只是眉头紧锁,但随着那一个个天文数字从秘书口中吐出,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青转红,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混账!混账!这个赵振,简直混账透顶!”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沉稳,胸中的怒火和那股难以言说的酸意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啊?!”南京先生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办个军校,他随手就砸出六千万!现在倒好,更加疯狂了,直接要建立一个重工业区!第一期的投资就是一亿两千万大洋!这还不够,第二期的预算也出来了,多少?两个亿!整整两个亿!!”
他越说越激动,在书房里来回疾走,仿佛这样能宣泄内心的憋闷: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他赵振是挖了沈万三的聚宝盆吗?!还是抢了紫禁城的金銮殿?!”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对比带来的巨大心理落差:
“老子的金陵政府,控制着最富庶的江南地区,掌握着龙国的金融中心上海!可就算是这样,想让财政部立刻拿出两千万现大洋来办点实事,都得费尽周折,看尽那些银行家、资本家的脸色!他赵振呢?一个北方的地方军阀,地盘不过两三省,他凭什么?!凭什么能眼睛都不眨地掏出三亿八千万大洋?!这还不算他养着那几十万军队的日常开销!”
这巨大的、不合常理的财力差距,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愤怒、嫉妒、困惑,还有一种隐隐的、对局势失控的担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一个被他视为地方军阀的人物,竟然能在财力上对他形成如此碾压般的优势。
(查!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他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叫嚣。赵振这不合常理的财力,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经济问题,更是一个足以颠覆他认知和布局的巨大威胁。
财政部宋部长看着暴怒的南京先生,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被那份惊人的财富报告勾起了贪婪,他凑前一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为国敛财”的虚伪正气说道:
“先生,不能再由着赵振这么无法无天了!鲁东再怎么说,也是我龙国行省,其税收理应上缴中央!我们必须立刻下达命令,将鲁东省的税收权收回中央财政部!这笔钱,不能让他赵振一个人吞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如同往燃烧的火山里又浇了一瓢热油。
南京先生猛地转过身,眼睛死死盯住宋部长,那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气极反笑:
“好!好!好得很!”他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冰冷刺骨,“宋部长忧心国事,忠心可嘉啊!那你去啊!你现在就去鲁东!你亲自去找赵振!去找他手下那个杀神陈峰!去找那个能把算盘打出花的卢孟实!你就跟他们说,中央有权对鲁东省收税!你去!你现在就去!我看你能不能带着一个铜板回来!”
他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宋部长惨白的脸上。宋部长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浑身一哆嗦,刚才那点贪婪瞬间被恐惧取代,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吭声了。
“娘希匹!娘希匹!” 南京先生见他那副鹌鹑样,更是火冒三丈,积压的憋屈和怒火彻底宣泄出来,指着宋部长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他妈还要去收赵振的税?!你咋不上天呢?!看把你能耐的!你以为你现在站在金陵,就真是号令天下的中央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天响:
“我告诉你!我现在这个中央,他赵振承认,我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他要是不认,都不用等其他地方军阀看笑话,就驻扎在鲁豫皖交界,离金陵最近的北方军第三兵团!王志强那十万虎狼之师,就能直接开过来,把老子赶出金陵城!你还他妈敢去收他的税?!你是嫌我命太长,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啊?!”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如同腊月里的冰水,将宋部长浇了个透心凉。他这才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那份惊人的财富背后,站着的是何等恐怖的武力。他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连声说道:“先生息怒!先生息怒!是……是卑职糊涂!卑职失言!卑职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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