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接过杯子,先凑到鼻尖闻了闻,眼睛瞬间亮了,然后抿了一小口,慢慢在嘴里品了几秒,放下杯子时,声音都有点发颤:“是这个味!就是这个味!不苦不涩,咽下去后,嘴里还留着点回甜,跟你奶奶当年煮的一模一样。” 他又喝了一口,“当年我跟你爷爷一起在这儿喝咖啡,你奶奶总说‘老张爱喝浓的,要多放半勺粉’,现在喝着,就像你奶奶还在这儿似的。”
“给我也尝尝!” 李姐凑过来,林夏又煮了一杯,她喝了一口,笑着说:“可不是嘛!你奶奶煮咖啡,总爱最后加半杯凉白开,说‘这样不烫嘴,还能喝出咖啡的香’,现在这口感,一点没差。”
巷里的邻居们渐渐都来了 —— 赵奶奶拎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她自己腌的萝卜干,“给你配豆沙包吃,解腻”;巷尾的陈叔推着自行车,车筐里放着刚摘的橘子,“你奶奶当年爱用橘子煮茶,给你留着”;还有几个穿校服的孩子,围着王爷爷的糖画摊,吵着要 “薄荷味的糖画”。
林夏忙着煮咖啡、递点心、跟邻居们聊天,手里的活没停过,脸上却一直笑着。她给赵奶奶泡了杯薄荷茶,给陈叔装了袋刚烤的饼干,给孩子们分了橘子,整个咖啡馆都闹哄哄的,却格外踏实 —— 这就是奶奶当年说的 “家的感觉”,是拾光巷该有的热闹。
忙到午后,客人渐渐少了些,林夏靠在吧台上,终于能歇口气。她端起自己的咖啡,刚要喝,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薄荷盆栽 —— 最内侧的老叶旁,竟悄悄冒了片新叶!比之前的新芽更嫩,泛着淡淡的鹅黄色,叶尖还顶着颗小小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极淡的绿光,像颗藏在叶片里的小星星。
她刚想凑近看,门口的铜铃又响了,之前来的小男孩跑进来,举着空了的糖画签:“姐姐,我还要薄荷糖画!” 林夏赶紧放下咖啡,笑着应着,转身去喊王爷爷 —— 那片新叶的事,被孩子的笑声暂时压在了心底,她没注意到,新叶的叶脉里,正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凉,和橘猫留下的痕迹,有着同样的气息。
傍晚打烊时,林夏收拾吧台,发现薄荷盆栽的藤蔓又长了些,轻轻缠上了旁边的铜壶 —— 壶身刻着的缠枝莲纹,和藤蔓缠在一起,像早就约定好的模样。她摸了摸藤蔓,指尖传来熟悉的清凉感,却没多想,只当是植物生长的正常现象。
巷尾的薄荷丛里,一个小小的橘色影子晃了晃,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咖啡馆的方向,尾巴尖轻轻扫过叶片,留下一道透明的痕迹 —— 它看着那盆悄悄冒新叶的薄荷,看着忙碌的林夏,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等待某个时机。林夏不知道,这场试营业的热闹里,不仅藏着巷邻的温暖,还藏着薄荷盆栽越来越明显的 “反常”,而这些反常,即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以更奇妙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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