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的呼吸猛地顿住。
不用看脸,光这气场 —— 冷得扎人,却又带着种独一份的强大,除了陆寒州,没人有。
他回来了。
在这个满是血腥和阴谋的夜晚,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这座庄园真正的主人,像个突然的变数,闯了进来。
陆寒州的目光扫过荒芜的庭院,掠过墙角的杂草,最后定格在沈清辞所在的房间 —— 房门虚掩着,透着点昏黄的光。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对,眉峰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脚步没停,径直朝这边走来。
他的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嗒、嗒” 的声音,每一下都像踩在沈清辞紧绷的神经上。
怎么办?房间里的尸体、满地的血、她手里的木棍、还有角落里吓傻的星星…… 这一切,怎么跟他解释?
沈清辞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但很快强迫自己冷静:逃避没用,只能面对。或许,陆寒州的归来,正是破局的关键。
她深吸一口气,松开攥着木棍的手,任由木棍 “咚” 地落在地上,发出一点轻响。然后挺直脊背,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
就在陆寒州踏上台阶的瞬间,沈清辞伸手,彻底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冰冷的月光涌进来,和房间里的昏光搅在一起,把地上的狼藉照得清清楚楚 —— 王嬷嬷的尸体、那摊刺目的血,还有散落在旁边的剪刀。
陆寒州的脚步在门槛外顿住了。
他的目光先落在沈清辞脸上,冷得像冰,带着陌生的审视;再往下,掠过地上的血渍,落在王嬷嬷的尸体上,眉峰皱得更明显了些;最后越过她的肩,看到角落里缩着的陆沉星 —— 小脸惨白,眼睛里还凝着恐惧,正望着他。
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浓得无法忽视。
陆寒州的脸色在月光下一点点沉下去,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像是凝聚了风暴前的平静,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
他没慌,也没立刻质问,只是用那双像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缓缓地、带着极强压迫感地,重新落回沈清辞脸上。
沈清辞迎着他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却没敢躲闪。她知道,现在只要有一丝心虚,就会万劫不复。
她深吸一口气,抢在他开口前,用尽量平稳的语调,清晰地吐出三个字:“你回来了。”
这不是问候,更像一种陈述 —— 在绝境里看到援兵(哪怕这援兵身份复杂)时,那种复杂难言的宣告。
陆寒州没接她的话,目光像实质一样锁着她,声音低沉冷冽,不带一丝温度,在这血腥的夜里,敲碎了最后一丝侥幸:“这,是怎么回事?”
问题很简单,却重得像块铁,直指核心。
沈清辞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她不仅要给陆寒州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要悄悄把 “萧” 这个关键信息递出去,更要护住身后那个已经受够惊吓的孩子。
她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再抬眼时,眼神里没了慌乱,只剩冷静:“如你看见的,有人想对星星动手。王嬷嬷是来做事的,也是…… 被灭口的。”
顿了顿,她迎着陆寒州骤然变利的目光,补上那个最关键、也最危险的字:“她死前要说是谁指使的,只来得及吐出一个 ——‘萧’。”
话音落下,她没再说话,只是坦然回视着陆寒州,仔细观察他脸上哪怕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夜色更沉了,血腥味还在飘。归来的男主人、受惊的幼子、身份存疑的妻子、还有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所有的矛盾、秘密和危险,都在这个寒夜里,挤在了这间破败的房间里。
风暴,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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