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山洞里,气氛从劫后余生的短暂庆幸,迅速转变为对眼前这摊“幺蛾子”的惊疑不定。那暗金色夹杂血丝的粘稠浆液,还在不紧不慢地从虫坑边缘往外渗,已经汇聚了巴掌大一滩,在火把光下泛着诡异的油亮光泽。新翻的黝黑泥土和那几簇嫩得扎眼的绿芽,在周围一片灰败的灾后景象中,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翠花”藤蔓不再颤抖,但所有藤梢都低垂着,指向那滩浆液,一动不动,仿佛在“屏息观察”。传递来的意念复杂得要命——七分是饿狼见肉的“馋”,三分是老鼠见猫的“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苏婉被赵铁河扶着,勉强站稳,脑袋还因为心神透支而阵阵抽痛。她盯着那滩浆液,又看看“翠花”那副德行,心里快速盘算。这玩意儿是刚才那场“远程拆弹”搞出来的副产品,源头是那些被污染的线虫和泥浆。被金露力量和网络风暴“淬”过,是变得更“毒”了,还是……“毒”转“药”了?
“王老伯,您老见识多,这……像啥?”苏婉嗓子有点哑。
王老伯凑近了看,又不敢太近,鼻子抽了抽:“闻着……怪。有点腥,有点甜,还有点……土坷垃被雨浇透了的清气?说不好。但这土……”他用木棍拨弄了一下浆液边缘变黑的泥土,“这土色,肥得流油啊!老汉我种了一辈子地,没见过这么‘旺’的土!”
“旺土?”苏婉眉头一动,“能种东西?”
“按理说……能。”王老伯点头,又摇头,“可这来路……埋过脏东西,又冒出这怪水……谁敢种?”
“翠花好像敢。”赵铁河插嘴,指了指“翠花”一条悄悄往前探了半寸的藤梢,“你看它,馋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苏婉也注意到了。“翠花”虽然“怕”,但“馋”明显占了上风。这家伙的“本能”对净化污染和有益生机的东西有反应。它这么“馋”,是不是说明这浆液里,至少“有益”的部分占大头?
“试试。”苏婉下了决心,但极其谨慎,“铁河,找几块最破的陶片来。王老伯,弄点最干净的、普通的山坡土。咱们弄个小‘试验田’。”
很快,一个小陶盆被放在远离人群的通风角落。盆底铺上普通土,苏婉用木勺极其小心地舀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点暗金浆液,滴在土中心,然后用木棍迅速搅拌,让浆液与泥土混合均匀。原本黄褐色的泥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深褐色,散发出一股类似雨后山林般的、混合着土腥与微甜的气息。
“成了,这就叫‘血浆肥土’。”苏婉自嘲地起了个名,“现在,种点啥试试。”
种子有的是,之前抢救回来一些野菜籽。苏婉选了两种最常见的、也是生命力最顽强的——马齿苋和灰灰菜,各捻了三四粒,小心地埋进“血浆肥土”里,又用干净的泉水,极其节省地淋湿了表层。
“放这儿,每天看,别碰。”苏婉吩咐一个细心的妇人照看。接着,她看向那滩还在渗出的浆液,“这点‘肥料’得存起来,但得找个稳妥法子。”
她让赵铁河找个不漏的小陶罐,里外刷洗干净,用火烤干。然后,用木片小心翼翼地将坑边的浆液刮进罐里,大概收集了半罐,便停了手。坑里还在慢慢渗,但她不敢多取。罐口用多层浸过石灰水的厚布扎紧,放在山洞最干燥阴凉的角落,和之前存的怪鸟黑珠、预警石等“怪东西”放在一起,列为“特级观察品”。
处理完这摊意外之“财”,苏婉才觉得浑身酸软,几乎站不住。刚才那场“远程投射”消耗太大了。她强撑着,再次尝试联系地底。
“林师姐……听到吗?回话……”她对着光芒黯淡、连接微弱的“玉衡”碎片,反复呼唤,心不断往下沉。
过了许久,就在苏婉几乎要绝望时,碎片传来一丝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意念:
“……还……活着……池子……安静了……虫退了……我……需要时间……”
是林晓晓!她还活着!苏婉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别说话!保存体力!好好休息!需要什么,等你能联系了再说!”苏婉急忙回应,生怕这点联系断了。
接着,她又联系古洞。星澜的情况稍好,但也是心力交瘁:“古洞这边……粘液停了,根须死了。但豆苗和紫苏损耗严重,都陷入休眠了。我也需要缓一缓。网络……几乎感觉不到了。”
三地都急需休整。这场惨胜,代价是实实在在的。
“都好好休息。高地这边出了点……新情况,等你们缓过来再说。”苏婉结束了通讯,靠着石壁滑坐在地,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接下来的几天,高地山洞进入了难得的、相对平静的休整期。没有新的怪物袭击,没有地动,连风都似乎温和了些。
苏婉让王老伯和赵铁河带着还能动的人,抓紧时间修复被巨虫破坏的洞口矮墙,清理战场,将还能用的怪鸟残骸和虫壳收集起来(说不定以后有用),重新规划所剩无几的存粮和净水。她自己则大部分时间在休息,恢复透支的心神,同时密切观察着那盆“血浆肥土”试验品和“翠花”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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