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是妹妹十五岁时在医院打点滴，她趴在床边睡着，妹妹偷偷给她画了只猫胡须，背面写着“姐姐熬夜看解剖书，我帮她放松~”——这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直到第三页，苏砚的手指开始发抖。
照片里，她穿着白大褂站在解剖台前，身后站着个扎马尾的女孩，正踮脚看解剖台上的骸骨。
背面的字迹是妹妹的：“姐姐教我认人体骨骼，她说‘以后要做能保护我的法医’。”
可苏砚的记忆里，妹妹从未进过解剖室。
她第一次带妹妹去法医室，是在妹妹失踪前三天——而照片里的背景，分明是她刚入职时的旧实验室，那时妹妹才十二岁，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那里。
更诡异的是，相册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病历单，患者姓名是“苏砚”，诊断日期是2016年9月15日，也就是妹妹失踪那天。
病历上写着：“患者因受重大刺激，出现记忆混淆症状，建议进行系统心理干预。”
苏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后退两步，后腰撞在沙发扶手上。
窗外的风掀起相册页，某张照片飘落在地——是她和妹妹的合影，背景是实验室的玻璃橱窗，里面摆着那只染血的蝴蝶发卡。
“姐姐？”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苏砚浑身血液凝固。
她猛地转身，看见玄关处站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子，右耳后那颗朱砂痣在晨光里格外醒目。
女子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包带垂落处，露出半截银色的心理评估量表。
门“咔嗒”一声在她身后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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