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这才发现金属台两侧各有个按钮，左边标着“苏棠”，右边标着“苏砚”。
她的手指悬在两个按钮上方，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七年前的雨又落下来，苏棠的发卡硌着她掌心，“姐姐，蝴蝶会疼吗？”
“如果她真的是她......”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灰烬，“我该怎么办？”
裴溯握住她发抖的手，指腹蹭过她掌心里那道陈年旧疤——那是七年前她攥着发卡跑向警局时，被金属棱角划的。“你可以选择重新定义她。”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不是受害者，不是实验品，是......”
警报声突然在基地里炸响，红色灯光开始旋转。
苏砚望着金属台上的女人，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像是要抓住什么。
裴溯拽着她往门外跑，风掀起她的白大褂，后颈的汗毛被电流激得竖起——她听见仪器最后一声轻响，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跳动：00:05:00。
夜色笼罩的城市里，某间病房的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护士冲进病房时，看见原本昏迷的病人手指正缓缓抬起，眼皮下的眼珠快速转动，像是做着什么激烈的梦。
苏砚站在基地外的草坪上，望着顶层窗户透出的红光。
裴溯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
她摸出兜里的半枚蝴蝶发卡，与裴溯那半枚拼在一起，暗纹数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明天。”她轻声说，声音里有冰裂开的脆响，“我要去看她。”
裴溯没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像面被擂响的战鼓。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车灯在两人脸上投下明灭的光，仿佛命运的齿轮，正缓缓碾过新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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