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陆宅雕花的落地窗,将客厅地板上的波斯地毯染成暖金色。苏晚站在穿衣镜前,指尖捏着米白色真丝衬衫的领口,小心翼翼地调整领结的角度。镜子里的女人穿着一身林薇薇生前最爱的搭配 —— 米白衬衫配香槟色半身裙,领口别着一枚小巧的珍珠胸针,连头发都梳成了林薇薇标志性的低马尾,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这是她成为陆靳深身边 “影子” 的第七天。
“苏小姐,先生在楼下等您,” 张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公式化客气,“今天有重要的商业晚宴,先生说让您务必穿这套。”
苏晚的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镜中那枚珍珠胸针上。这是林薇薇的遗物,昨天从西郊别墅整理回来的,陆靳深特意让人送到她房间,语气冰冷地命令:“以后出席任何公开场合,都要戴着它。”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成为影子,意味着要彻底抹去自己的痕迹,模仿另一个人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甚至是眼神和笑容。她抬手抚上脸颊,指尖划过眼角,努力回忆着照片里林薇薇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对着镜子轻轻扬起嘴角。那笑容僵硬而陌生,像戴了一张精致的面具,连她自己都觉得刺眼。
下楼时,陆靳深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尖夹着一份文件,眉头微蹙,似乎在处理紧急公务。他穿着一身黑色手工西装,肩线挺拔,冷硬的侧脸在晨光中勾勒出锋利的轮廓,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开口:“准备好了?”
“嗯。” 苏晚应了一声,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带着审视和挑剔,像在检查一件物品是否符合标准。
“领口歪了。” 陆靳深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她的领结上,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薇薇从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苏晚的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伸手去调整领结。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陆靳深打断:“别动。”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领结。近距离的接触让苏晚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包裹着她,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闻到他衬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 那是他常年接触医疗器械留下的味道,林薇薇生前最讨厌的味道,他却从未改变过。
“记住,从现在起,你的一切都要以薇薇为标准,” 陆靳深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甚至是笑的弧度,都不能有偏差。如果你做不到,苏家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
他的手指用力,领结勒得她脖颈发紧,呼吸都有些困难。苏晚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屈辱和愤怒,低声道:“我知道了,陆总。”
陆靳深松开手,直起身,目光再次扫过她,似乎还算满意:“司机在门口等你,半小时后出发。”
他转身走向书房,背影冷硬得像一块冰。苏晚坐在沙发上,抬手揉了揉被勒得发疼的脖颈,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替代品,是陆靳深用来缅怀亡妻的工具。
早餐在沉默中进行。餐桌上的餐具都是林薇薇喜欢的骨瓷款式,餐盘里摆着她爱吃的草莓松饼和热牛奶,连牛奶的温度都恰到好处 —— 张妈说,这是陆靳深特意吩咐的,必须和林薇薇生前的习惯一模一样。
苏晚没有胃口,只是机械地叉起一块松饼,小口咀嚼着。草莓的甜腻在舌尖蔓延,却掩盖不住心头的苦涩。她想起昨夜藏在枕头下的日记和录音笔,林薇薇娇媚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句 “那个苏晚,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像一根针,反复刺着她的心。
她必须尽快拿到星辰需要的药物,同时找到林薇薇假死的更多证据。但现在,她被牢牢困在陆靳深身边,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想要行动难如登天。
“怎么不吃了?” 陆靳深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苏晚回过神,发现自己手里的叉子停在半空中,松饼已经凉了。她连忙低下头:“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太舒服。”
“不舒服也要吃,” 陆靳深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晚上的晚宴很重要,你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奢望。苏晚默默拿起牛奶,小口喝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冰凉的心。
半小时后,车子准时出发。苏晚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却在快速盘算。晚上的商业晚宴,想必林建国和秦朗都会出席,这或许是她接近他们、获取信息的好机会。但同时,这也是陆靳深对她的又一次考验,一旦露出破绽,后果不堪设想。
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抵达位于市中心的国际会展中心。晚宴的主题是 “复古宫廷夜”,采用沉浸式戏剧形式,所有嘉宾都要穿着指定的复古礼服入场。工作人员早已在门口等候,将他们引到换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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