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天,来得特别急。
昨儿还只是风大,今儿一早,天上就飘起了雪粒子。打在脸上跟沙子似的,钻领子里透着股阴冷。
江河站在琉璃厂的一家铺面门口,手里捏着刚签了一半的租赁合同,脸色比这天儿还冷。
面前的房东是个穿着棉猴的大胖子,这会儿正把那一沓定金往江河怀里塞,脸上堆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
“江老板,真对不住。这铺子……我不租了。”
“违约金我照赔!双倍!您看成吗?这钱您拿回去,赶紧走吧。”
胖子一边说,一边往四周瞟,像是在躲瘟神。
“刘老板。”
江河没接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昨天咱们酒桌上可是说得好好的,连装修图纸都看过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嫌钱少?”
“不是钱的事儿!”
刘老板急得直跺脚,压低了声音,凑到江河耳边,“江爷,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但这四九城,有些佛咱们拜不起啊!今儿一大早,博古堂那边就有人递了话……”
说到这,刘老板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往下说了,“反正一句话,这琉璃厂要是谁敢把铺子租给您,谁就是在跟白老作对。您也别难为我这小本生意了,成吗?”
博古堂。
白敬亭。
这老狐狸动作够快的。
前天晚上刚下了逐客令,今天这封杀令就下来了。
这是要断了江河在京城的立足之地,逼着他灰溜溜地滚回小县城,或者……跪着去博古堂求饶。
江河看了一眼满脸冷汗的刘老板,伸手接过了那沓钱。
“行,我不为难你。”
江河把钱揣进兜里,转身走进风雪中,“不过刘老板,这铺子你最好留着。过不了多久,我会让你求着我来租。”
……
不仅仅是租铺子。
接下来的两天,江河算是彻底领教了什么叫“地头蛇”的威力。
他去潘家园收货,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立马就会有人出来抬价,或者是摊主直接收摊不卖。
甚至连他住的华侨饭店,前台服务员看他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暗示没有空房了,让他赶紧搬走。
这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密不透风,让人窒息。
如果换个心理素质差点的,恐怕早就崩溃了。但江河是谁?他是两世为人的老鬼,这种手段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第三天傍晚。
江河独自一人走进了一条偏僻的胡同。他听说这里有个“铲地皮”的老窝点,想去碰碰运气。
胡同深处,没有路灯。
刚走到一半,前面突然蹿出来三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堵住了去路。
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两个手里拎着铁棍的壮汉堵住了退路。
这是“仙人跳”加“全武行”的节奏。
“哟,这不是江大老板吗?”
领头的一个混混,染着黄毛,嘴里叼着根牙签,手里抛着一个青铜的小镜子,“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听说江老板眼力好,给看看这宝贝值多少钱?”
说着,他把那个青铜镜往江河怀里一扔。
江河侧身一闪,没接。
“当啷!”
青铜镜摔在青石板上,断成了两截。
“哎哟!碎了!”
黄毛夸张地大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江河!你特么把老子祖传的汉代铜镜给摔了!这可是国宝!今儿不赔个五十万,你别想竖着出去!”
碰瓷。
而且是那种极其低劣、却又极其有效的碰瓷。只要江河敢动手,或者是警察来了,这损坏文物的帽子一扣,再加上这几个混混一口咬定,那就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白敬亭这是不想让他好过啊,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汉代铜镜?”
江河看着地上的碎片,不仅没慌,反而笑了。
他慢慢卷起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
“你们这业务水平不行啊。”
江河指了指地上的碎片,“这镜子背面用的是化学腐蚀法做的锈,断面还是白的,明显是这周刚出炉的工艺品。而且……”
江河突然往前一步,那股子在古墓里练出来的煞气瞬间爆发。
“你们主子没告诉你们,我是干什么的吗?”
“我是抓盗墓贼起家的!”
话音未落,江河动了。
他没有像电影里那样花哨的武打,而是最直接、最狠辣的街头格斗术。
左脚猛地一踹,正中黄毛的小腿迎面骨。
“咔嚓!”
一声脆响。
“啊!!!”黄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捂着腿倒在地上打滚。
紧接着,江河侧身避开身后砸来的铁棍,反手一记手刀,狠狠切在那个壮汉的喉结上。
壮汉连哼都没哼一声,捂着脖子跪在地上干呕,脸憋成了紫色。
剩下三个混混一看这架势,吓傻了。这特么是收古董的?这简直是练家子啊!
“还玩吗?”
江河拍了拍手上的灰,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剩下的几个人,“回去告诉白敬亭。想玩黑的,让他找几个见过血的来。找你们这种街溜子,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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