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宴会厅的鎏金灯光,割得我眼眶生疼。
许言将那枚我盼了三年的钻戒,轻轻套在范雯雯纤细的手指上时,我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不是轰然巨响,是像被浸了冰水的棉线,一寸寸磨断,软绵却致命。原来那些深夜的温柔叮嘱、雨天撑在我头顶的伞、说要护我一世安稳的誓言,全是精心编织的谎。我以为的双向奔赴,不过是他踩着我家的家世往上爬的阶梯;我珍藏的满心欢喜,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可笑的利用。
范雯雯依偎在他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带着胜利者的轻蔑,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针,扎得我体无完肤。我成了这场求婚宴上最滑稽的小丑,连呼吸都带着羞耻的味道。三年青春,满腔深情,最后只换来一句“垫脚石”.
我踉跄着冲出喧嚣的宴会厅,冰冷的晚风灌进衣领,却吹不散心底的绝望。顶层天台的围栏硌着掌心,脚下是璀璨却冷漠的城市灯火,像无数双嘲讽的眼睛。
纵身跃下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母亲弥留之际最后的嘱托,“琉璃,守住白氏、莫信情长。”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妈妈,对不起,你的不孝女来找你了——
重生·归期
“唔……”钻心的头痛让我不住呻吟出声。
睁眼时,最先撞入眼帘的是庄嫂鬓边的霜白与眼角的沟壑——那是岁月刻下的痕迹,却盛着我曾弃如敝履的慈祥。她见我睫羽轻颤,浑浊的眼睛骤然亮起来,声音里裹着难掩的欣喜,像哄着幼时的我般柔声道:“大小姐,可算醒了!昨晚你跟许言少爷喝了半宿酒,唱了半宿歌,醉得沉,可把我急坏了。”
话音未落,她颤巍巍地捧过一碗粥,粗粝的手指因为常年操劳而泛着薄茧,却稳稳托着那只白瓷碗,碗沿氤氲着淡淡的热气,鲜醇的香气瞬间漫了满室。“这是我天不亮就熬的皮蛋瘦肉粥,特意加了你最爱的小米虾,慢火炖了一个时辰,粥底都熬化了,你快趁热喝,暖暖被酒精伤着的胃。”
我望着那碗粥,又望着庄嫂眼底毫不掺假的关切,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滚烫地砸在她的手背上。前世的画面如锋利的碎片,猝不及防扎进脑海——我嫌她熬的粥不合心意,抬手就将瓷碗掼在地上,白瓷碎裂的声响里,她慌忙去捡,却被碎片划破了手指,鲜血滴在青砖上,像一朵朵绝望的红梅;我听信许言的挑唆,认定她私藏白家财物,红着眼将她推出家门,任凭她跪在瓢泼大雨里叩首哀求,声音嘶哑地喊着“大小姐信我”,我却狠心地关紧了大门,将她的哭喊与绝望隔绝在外;后来我才知,她被赶出去后身无分文,无家可归,最终竟冻饿交加,死在了寒冬的桥洞下,直到尸骨发凉才被人发现。
我欠她的,是半生的照料,是一世的安稳,是她用真心换来的遍体鳞伤。可此刻,她竟还像从前那般,捧着热粥温柔待我,仿佛我从未将她伤得那般彻底。
我猛地攥住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与温热的温度,那真实的触感让我恍惚——原来这不是阴曹地府的幻境,不是我地府的幻境,不是我赎罪的臆想。我哽咽着,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庄嫂……对不起……我来陪你了……”
“哎!可不许说这话!”庄嫂连忙按住我的手,语气又急又软,带着几分嗔怪,枯瘦的手掌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像驱散阴霾般哄道,“大清早的,说什么阴曹地府,多不吉利。咱们都好好的,都活着呢!”她说着,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身,又转身将我引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的身影,让我浑身一僵。
镜中的少女,乌发如墨,垂落肩头,眉眼鲜活,肌肤透着未被世事磋磨的莹润,眼底没有前世被情伤啃噬的憔悴,也没有坠楼时留下的狰狞痕迹。那是二十二岁的我——还未将母亲留下的产业拱手让人,还未被许言的花言巧语彻底蒙蔽,还未让真心待我的人因我而死。
“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日?”我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庄嫂笑着将那碗热粥塞进我手里,粥的温度透过白瓷碗传过来,暖得我指尖发麻。“傻孩子,喝了顿酒,连日子都忘了?”她伸手替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腹轻轻拂过我的眉眼,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今天是2020年5月20日啊,你昨天跟许言少爷出去过节,回来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2020年5月20日。
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响,震得我耳膜发疼。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许言哄骗我卖掉宴宾楼与白氏服装厂的这一天!
前世的今日,也是这样一个看似浪漫的日子。许言借着“520”的由头,单膝跪地,诉说着对我的爱意。后面趁着我意乱情迷之际,诓骗我卖掉母亲辛苦一辈子的心血,宴宾楼和白氏服装厂来投资他的许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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