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会议室里静得落针可闻,十几位中高管垂着头,指尖攥着文件,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没人敢抬头迎上我的目光,沉闷的气压像厚重的乌云,将整个房间裹得喘不过气。
我一步步走到方艳艳身边,抬手轻轻落在她颤抖的肩膀上,语气里压着难以遏制的寒意,声音不算高,却字字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上:“如果不是今天艳艳冒着越级汇报的风险告诉我,白氏服装厂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我是不是要等到厂子彻底倒闭、工人散尽,才能从你们嘴里听到一句实话?嗯?”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愈发死寂,原本就低垂的头颅埋得更深了,连大气都不敢喘。我收回落在艳艳肩上的手,缓步在人群后踱步,目光最终停在采购部王总身后,声音冷了几分:“采购部的王总,你先说——言氏集团布料涨价,理由是什么?”
王总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声音细若蚊蚋:“他、他们说今年雨水不好,棉花减产,所以棉布价格必须涨……我们去谈过几次,可他们态度很强硬,根本不肯松口。”
“销售部的李总,”我没再看他,脚步不停,走到销售部负责人面前,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质问,“那你说说,言氏为什么要压低我们成品的价格?还大批量退货?”
李总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满是窘迫与无奈:“他们说现在市场上流行聚酯纤维的衣服,一件才几块钱,我们的棉布衣服要十几块,定价太高,不好卖……还说要是我们不降价,就终止所有合作。”
“生产部徐经理。”我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男人,语气冷得像冰,“为什么要让员工上一休一,断了他们大半的收入?”
徐经理猛地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主位的柳姨,又慌忙低下头,声音糯糯的,带着几分怯懦:“当、当时订单被退了一大半,厂里没活干,可还要给员工开计时工资……柳总说这样太浪费成本,就、就只能让大家轮休了。”
“他们说,他们说,又是他们说!”我再也忍不住,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凌厉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他们说涨价,你们就乖乖接受?他们说降价,你们就任由拿捏?他们说退货,你们就束手无策?我每个月给你们开上万块的工资,不是让你们做只会听‘他们说’的木偶!是让你们守住白氏的底线,为厂里的员工争取活路!”
怒斥过后,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戾气,重新走到艳艳身边,语气渐渐缓和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艳艳,你现在就拟一份通知函,立刻下发——从今天起,厂里所有员工,每个月最低保障工资3000块,不管有活没活,一分都不能少。你跟他们说,白氏和大家伙儿风雨同舟这么多年,从不会亏待自己人,留不留下来,全凭他们自愿。愿意留下的,白氏拼尽全力也会保障大家的收入;要是实在想走的,按照N+1的标准给他们算补偿金,一分都不能少。”
艳艳怔怔地看着我,眼底满是震惊与动容,用力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办!”
“嗯,你先出去吧。”我朝她挥了挥手,待她轻轻带上会议室的门,目光瞬间转向主位的柳姨,语气里带着失望与痛心,声音却沉了下来:“柳姨,我从小就敬你信你,把白氏服装厂这么大的摊子全权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么帮我守着的?这么大的危机,你竟然一声不吭,自己扛着,连句实话都不肯告诉我?”
柳姨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声音哽咽着:“白总,我、我知道错了……我看着厂子一天天走下坡路,看着员工们人心惶惶,我怕告诉你之后,你分心宴宾楼的事,怕你压力太大……我想着自己能扛过去,可没想到,最后还是搞砸了……”
看着她愧疚又委屈的模样,我心头的怒意渐渐消散,只剩下满心的沉重。我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缓和了许多:“柳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要记住,白氏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所有人的。不管天大的风浪,有我白琉璃在一天,白氏就绝不会倒。今天的事,我不怪你,也不再追究。”
顿了顿,我抬眸看向在场的中高管,语气重新变得严肃:“但你们闹出来的这场风波,必须承担责任——所有中高管,今年的年终奖全部取笑,这笔钱专款专用,全都补发给厂里的员工。另外,你们所有人,必须亲自去开员工大会,当着所有员工的面,诚恳道歉,把话说清楚,把态度摆端正。有没有问题?”
我目光锐利地环顾四周,一字一句地问道。
“没有问题!”十几个人齐声应答,声音里带着愧疚与坚定,再也没人敢低头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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