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山风穿过黑风坳嶙峋的怪石,发出鬼哭般的尖啸。
黑山寨就盘踞在这易守难攻的坳口深处,木石结构的寨墙依着山势而建,箭楼上有火把摇曳,映出哨兵打着哈欠的慵懒身影。对于盘踞此地多年的他们而言,夜晚的警戒更多是种形式,在这雍州边境,还没人敢轻易捋黑山匪的虎须。
直到崎岖的山道上,出现了一串歪歪扭扭的火把光芒,以及几个相互搀扶、步履蹒跚的身影。
“站住!什么人?!”箭楼上的哨兵立刻警觉起来,厉声喝问,几张弓弩对准了下方的黑影。
“是…是我们!三当家回来了!”下面传来一个带着哭腔、嘶哑难辨的回应。
哨兵眯眼仔细看去,火光勉强照亮了那几张惨白失魂的脸孔,果然是三当家和他带出去的几个弟兄,但模样凄惨无比,个个带伤,还抬着几个不知死活的。
“快!快开门!三当家伤重!”下面的人焦急催促。
哨兵不疑有他,毕竟三当家带队出去追剿溃兵是众所周知的事,遇到硬茬子受伤回来也不算太稀奇。他连忙朝下面打了个手势,沉重的寨门在嘎吱声中被缓缓拉开一道缝隙。
几个“伤兵”搀扶着奄奄一息的三当家,拖着同伴,慌忙挤进寨门。
守门的几个匪徒刚想询问详情,目光却猛地凝固在最后那个悄无声息跟着进来的身影上。
那人一身古怪衣着,年轻得过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火把跳动的光影下,一双眼睛深得吓人。
“你…”一个匪徒刚吐出一个字。
楚夜动了。
他如同融入夜风的幽灵,甚至看不清动作,只听得几声极轻微的“噗噗”声响,守门的四名匪徒喉咙处同时出现一个细微的血点,一声未吭便软倒下去,眼中还残留着最后的惊愕。
那几个带路的匪徒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瘫软在地,看向楚夜的目光如同看着真正的阎罗。
楚夜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目光已然投向了寨内。灯火通明处,喧哗声、猜拳行令声、女人的尖笑声隐约传来,那是匪徒们日常纵乐的场所。
“指路,粮仓、武库、头目住处。”楚夜的声音低沉,不容置疑。
一个机灵点的匪徒立刻颤抖着指向几个方向。
“待在这里。”楚夜丢下一句话,身影倏忽消失在了阴影里。
…
山寨聚义厅侧面的厢房里,二当家“穿心刀”吴莽正搂着一个抢来的女人饮酒作乐。他修为仅次于大当家,已通了四条经脉,在黑风坳一向横行惯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
吴莽醉眼朦胧地抬头,骂骂咧咧:“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呃…”
他看清了门口那个陌生的年轻人,以及年轻人脚下阴影里躺倒的、本该在门口守卫的心腹。
酒意瞬间吓醒大半!吴莽一把推开女人,反手就去抓靠在桌边的厚背砍刀:“来人…”
“嗡!”
一股无形却极其尖锐的震波精准地撞入他体内!吴莽只觉得全身经脉猛地一抽搐,如同被无数细针狠狠刺中,凝聚的内力瞬间溃散,抓向刀柄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有眼珠里爆发出极致的惊恐!
楚夜走到他面前,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四条经脉,淤塞更甚。强练外功,伤了根基,左腿阴陵泉旧伤每逢运功过半必会酸软…”楚夜一边感知,一边平淡地叙述,如同在念一份体检报告。
吴莽听得魂飞魄散,这些是他最深藏的隐秘!
楚夜并指如剑,骤然点向他丹田偏左三寸一处非经非穴的位置!
“嗷——!”吴莽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眼珠暴突,浑身剧烈抽搐,冷汗瞬间浸透衣衫,仿佛有无数钢针在他五脏六腑内疯狂搅动!
楚夜闭目,仔细感知着对方内力崩溃暴走的全部细节,以及灵魂壁垒反馈来的那丝比之前试验三当家时更为清晰的“涟漪”。
“嗯…冲击力提升三成,指向性更明确…适合对付内力更凝练的目标…”他若有所思。
数息后,他指尖力道微微一变。
吴莽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癞皮狗瘫软在地,口吐白沫,眼神涣散,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
楚夜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
…
这一夜的黑山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实验室。
楚夜的身影在阴影中穿梭,如同最精准的外科医生,又如同最冷酷的收割者。
他找到武库教头,试验了如何用最小内力引动对方刚猛外功的反噬,观察其肌肉撕裂、骨骼哀鸣的过程。
他潜入账房先生所在,这个老匪内力不高却阴毒,楚试验了如何扰动其内力令其无声无息间心脏骤停。
他经过喧闹的聚义厅,甚至没有进入,只是隔着墙壁,根据里面匪徒们喧哗暴露出的功法特点和饮酒后内力散乱的状态,遥遥“拨动”了数次壁垒涟漪。
厅内很快传来数声惊呼和闷哼,几个正在吹嘘自己武功了得的头目突然口喷鲜血栽倒在地,引得一阵鸡飞狗跳,却无人知道原因,只当是练功出了岔子或是酒里被下了毒,疑神疑鬼,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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