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渊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安颜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案板上的白面团子,正被厨子研究着是从中间切开,还是直接下油锅。
安颜不想再跟他玩这种“你猜我猜不猜”的无聊游戏了。
她索性往椅背上一靠,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王爷,您到底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我下午还得去云太傅府上喝茶呢,时间很宝贵的。”
时近渊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她那圆润的脸上移开,落在了自己那只戴着墨玉扳指的手上。
他轻轻转动着扳指,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不想要你的卖身契了?”
安颜的脑子嗡地一下。
她整个人都绷直了。
他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会知道她在为了卖身契发愁?
难道……他就是春日楼背后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
这个念头让安颜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之前那些小动作,岂不是全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包括她顺走他一床被子的事?
不对。
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不是老板,但他手眼通天,知道了她在查这件事,所以先一步从真正的大老板手里,把她的卖身契给买过来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了一件事。
她的户口本,现在在这疯子手里。
安颜飞快地权衡利弊,脸上重新堆起一个谄媚的笑。
“想!做梦都想!”她小心翼翼地问:“那……王爷您有什么条件?”
时近渊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物件。
“留在本王身边。”
安颜愣住了。
留在你身边?
她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当丫鬟?”
时近渊的眉心蹙了一下,原本稍显缓和的气氛又冷了下去。
他压着火气,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四个字,“不是丫鬟。”
不是丫鬟?
安颜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她看看时近渊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这雄壮的身板。
她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最后变成了一种混杂着惊悚和“你是不是有病”的复杂神情。
大哥你没事吧?
不是丫鬟,那还能是什么?
收进后院?
她这个身体都没及笄,还是个二百五十斤的重量级选手!
这年头,世风日下到这种地步了吗?
连摄政王这种级别的帅哥,都有这种特殊癖好?
不过几秒安颜明白过来,这男人就是闲得蛋疼,拿她寻开心呢。
她扯了扯嘴角,用一种极其委婉的语气,开始了她的表演:“王爷,您可别开玩笑了。”
“我这……我这体型,留在您身边,王府的门槛都得加宽,太破费了。”
“再说了,我吃得也多,我怕您不出三天就得被我吃穷了。”
时近渊看着她那副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的嫌弃模样,忽然笑了。
那笑意很淡,却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玩味。
“倒比你那个娘,聪明些。”
“也更利己。”
安颜彻底无语了。
这男人什么脑回路?
还扯上她那个便宜娘了?
她这是聪明吗?她这叫有自知之明好不好?
要是个身娇体软的大美人,他提出这种要求,她或许还会犹豫一下,是不是天上掉馅饼了。
就她现在这个配置,他说这话,她只觉得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纯粹就是想看她出糗,想看她不知所措,然后他好在旁边欣赏乐子。
这疯子就是闲得无聊,拿她当猴耍呢。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端着茶盘,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一盏白玉茶杯轻轻放在安颜手边的矮几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整个过程,安静得像是幻觉。
茶香清幽,袅袅升起。
安颜端起茶杯,学着电视里那些品茶大师的样子,先放在鼻尖闻了闻。
没什么特别的味儿。
她又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小口,让温热的茶水在舌尖上滚了一圈。
嗯,不苦。
挺好。
对她这种牛嚼牡丹的选手来说,不苦的茶,就是好茶。
时近渊也不再逗她,他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撑在书案上,那双墨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终于收起了所有玩味。
“想要卖身契,可以。”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在安颜的耳膜上。
“本王要看到桑礼的尸体。”
“噗——”
一口刚咽下去的茶水,以一种天女散花的姿态,尽数喷了出来。
安颜咳得惊天动地,一张胖脸涨得通红,眼泪都飙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去了。
桑礼?
尸体?
这疯子在说什么胡话!
她好不容易顺过气,抬起那张被茶水和眼泪糊了一脸的脸,表情是极致的茫然和无辜。
“王……王爷……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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