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融入苏铭的四肢百骸，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剧痛蔓延。
痛！
太痛了！
远超以往的痛。
哪怕苏铭早有预料，可还是不禁发出闷哼，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掉落在地上，啪嗒吧嗒。
坚持。
苏铭咬牙，意识渐渐沉沦。
当苏铭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青铜浇筑的古老祭坛边缘。
“这里是……”苏铭暗暗疑惑，接着，他听到了有锁链响起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抬头望去，只见青铜祭坛中央竟然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身披黑袍，眉心有一道竖眼。
这是……川主帝君？
可惜，周围有着浓厚的雾气，看不清黑袍身影的面容，只能见到他周身有九条玄铁锁链死死缠绕，锁链的另一端正是祭坛的九个方向。
此刻，玄铁锁链在不断是收紧，而黑袍身影在竭力抵抗，所以锁链不断响动。
咔嚓咔嚓。
黑袍身影周身涌动灿灿霞光，刺破雾气。
某一刻，黑袍身影骨骼发出洪荒巨兽咀嚼碎骨般的爆响。
“这难道是在修炼八九玄功？”
苏铭凝神望去，专注黑袍身影的每一个动作，与此同时，八九玄功的运转路线也在苏铭脑海中一一浮现。
轰！
有一条锁链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苏铭见到黑袍身影上身衣袍破成碎片，脊柱处鼓起游动的鼓包，一节节的新生椎骨破体而出，泛着青铜冷光。
嗤嗤嗤！
骨骼破碎，暗红如墨的旧骨髓喷溅而出，落在青铜地面，发出呲呲的响声。
“八九玄功·第一转。”
黑袍身影突然开口，声音如同空冥之音，悠远回荡。
苏铭只觉有一只大手攥着自己的心脏，呼吸都近乎停滞。
不过，苏铭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袍身影的动作，发现对方身体正以一种诡异的频率在振动，连续振动七七四十九次后，会短暂停下，而后又重复振动。
这是一种特殊的发力技巧！
如同飞蚊振翅！
苏铭心中一动，记了下来。
与此同时，每一次振动期间，冰冷的玄铁锁链如同鞭子，不断抽打黑袍身影。
每一鞭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青紫淤痕，只是眨眼功夫，便已密布周身。
可黑袍身影依旧挺拔着身子，抬头仰天，“再来！”
随着黑袍身影一声低喝，玄铁锁链的速度更快了，仿若要抽断他新生的脊骨。
砰！
新生的脊骨……碎了。
苏铭心神一震，难道无法做到新生吗？
可眨眼间，那碎掉的脊骨处，又有着新的脊骨诞生，孕育霞光，并且有着锁链形状的纹路出现，神秘无比。
又透露着强大。
九条玄铁锁链也无法撼动！
这……好强！
“碎！”黑袍身影一声低喝，身体猛地一震，锁链紧绷，哗啦哗啦的响。
原本有裂纹的那一条连接着尾椎骨的玄铁锁链，应声而断！
嘣！
黑袍身影身体笔直，仰天一望，眉心竖瞳张开了一道缝隙，如同深渊般深邃，有无穷的玄妙纹路在孕育。
苏铭只是看了一眼，瞳孔突然刺痛，意识直接消散了，离开了青铜祭坛。
隐约间，黑袍身影好似朝着苏铭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
“呼！”
苏铭如同溺水般，猛地睁开了眼，发现身上尽是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
自己的姿势也很独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他缓缓坐了起来，轻轻揉了揉眉心，在思索刚才发生的一切，明明很真实，比问道山经历的还要真切，却犹如一场梦境。
“不是梦，是在言传身教。”
那一缕灵光构造了一方天地，在演练八九玄功第一转。
运功路线，修炼方式以及吐纳技巧，都演示了，苏铭清晰的记得，修炼这门功法还需要破碎旧骨，迎接新生。
他稍稍回忆后，心道：难怪这门功法必须要金刚境才能修炼，若是提前修炼，伤及根骨，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是金刚境修炼，依旧要小心谨慎，要把握好度，张弛有度，切忌急功近利。”
苏铭在心中警醒自己。
在简单的调息过后，苏铭还是忍不住开始修炼起来。
他按照记忆中的运功路线运转斧势，有节奏的吐纳呼吸，只是片刻功夫，身体便起反应了。
体内好像有一把火，在不断的灼烧骨骼，剧痛。
“不行，不能再修炼了。”苏铭当即停下来了，他感觉再修炼下去，骨骼会就此破碎，再也无法复原。
“嗯？”苏铭意识到不对劲，“不对，修炼第一转不正是要打碎骨头，迎接新生吗？为什么我会对这个过程感到恐惧？”
于是，苏铭再次尝试，却又在碎骨前停下了。
“为什么我会这么怕？”在即将碎骨的刹那，苏铭心头不可抑制的回生出恐惧，那种恐惧直至心灵，连‘神’也无用。
所以，只能在碎骨前停下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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